星星点灯

                              星星点灯
                                                       作者:王伟    2015-06-02 23:06  
    小坤10岁,长得憨厚壮壮,因皮肤黝黑被同学讥笑而有自闭倾向。这天钱丢了,没吃早饭的小坤肚子饿极了。在商店生意满棚没人注意的时候,小坤偷了几袋食品。
    这一切,被同班不学好的小龙看在了眼里。
   
    课堂上 ,小坤上台做几何题,坐在小坤后面的小龙捣蛋,趁小坤不注意挪开了椅子。小坤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同学们大笑,除了坐在小坤前侧面的小坤的笔友娟娟。
    娟娟生气的看了看小龙。
    一张字条递了过来:疼不疼?
    放学了,小龙和几个同学把小坤和小伙伴堵在回家的路上,逼迫小坤每天孝敬十元钱给他,不然向老师告发他是小偷。
   
    黑夜里,小坤划着火柴在厨房角落里寻找,一根又一根,终于看到了邹巴巴的五元钱。
    娟娟的头发很长,风起时,头发飘着飘着。
    娟娟拿着圆珠笔,掏出笔芯,笔芯里面没有油了,小坤注意到。
    字条传了过去,又传了过来:我还有。
    上课铃声响起, 小坤被小龙堵在了厕所门口,战兢兢的交出了五元钱。小龙十分不满。
    金黄色的稻田,小坤拎起裤管,迈着艰难的脚步,在田沟沟里拿出号子,仔细的观察,里面有几条鳝鱼。
    放上诱饵的号子重新放在水草丰美的地方。

    收鳝鱼人称了称鳝鱼,递给小坤十块钱的零钱,小坤数着十元钱,高兴不起来。
    第二天进校门的时候,小龙拽住小坤走到了旁边的角落。
   
    学习小组讨论学习时,小坤教娟娟做数学题。小坤很认真。
    数学练习本在两人间传递,里面悄悄的夹着字条:
    上面写着:
     娟娟:你觉得做男孩好,还是女孩好?
     小坤:男孩好,力气大。你说呢?
     娟娟:女孩好。
     小坤:为什么?
     娟娟:因为女孩可以天天玩。我妈妈天天打牌,天天玩,我爸爸天天上班。
   
    小坤爸爸田间劳作的场景,身影却那么模糊,看不见表情。
    几年前小坤的小手像是要抓住什么。
    远去的公汽。
    奶奶劳累过度,躺在床。
    孤星闪闪。
    划燃火柴,小坤学着大人的摸样,杀着鳝鱼,烧火做饭。
   
    放学无人的操场,小坤的书包被里里外外翻了个遍,没有钱。小龙和同学开始揍小坤。
    书本散落,夹在书中的字条狼藉在草地被风吹散。
   
    停电了,小坤划燃火柴,整理着娟娟以前写的一个个字条。
   
    娟娟的座位空荡荡。
    小坤远远的看见小龙从网吧走了出来,赶紧躲在一边,后面跟着一个衣装鲜红的女孩,隐约是娟娟。
    
    出事了,校长办公室,孩子们在门口,窗台上围个水泄不通。
    娟娟爸爸白衬衫上浸出的汗珠。当着校长的面质问娟娟:这几天哪去了,这身衣服哪来的?
    小坤看见,娟娟一直不语。
   
    小坤继续被小龙按倒在地,挨打。
    小龙正欲离去,愤怒的小坤手里握着圆珠笔,插向小龙。
    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梦境中。小龙的声音:小坤,你是小偷,你是小偷!
    娟娟的声音:你是小偷?
    小坤无辜,委屈:我不是小偷!我不是小偷!
 
    小坤脸上贴着创可贴,从号子里拿出几条鳝鱼,久久不放。
    鳝鱼扭动长长的身躯,左右挣扎。
    鳝鱼一一被放生在河里。
    自由的鳝鱼一溜烟的钻进土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