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有列车经过》 1日 外 小区马路 北方的天空泛白的蓝，树木和电线杆交叉着在马路两边延伸。奶奶家小区的街道干净的没有一丝行人。唯一的一辆轿车里坐着小女孩昔诺，昔诺身旁放着红色的球和书包。 “听奶奶的话啊，要记得完成作业，妈妈下周出差回来看能不能去接你……”声音来自昔诺耳朵里的耳机。此时，昔诺正拿着望远镜观赏窗外景色，她拔掉耳机，继续看窗外景。 2日 外 小区马路 树 车窗外，路边一棵树上蹲着一个男孩，瑾钟，瑾钟戴着深色帽子和遮住半张脸的黑色脖套，拿着弹弓四处瞄射，看到一辆轿车驶来，瑾钟的弹弓开始瞄准车。 司机看了看前方树上的男孩，有些莫名其妙，又转看前方正常开车。 昔诺从望远镜里看着经过的风景，直到看到树上的男孩和弹弓。昔诺吓了一跳，她放下望远镜，瞪大眼睛看着。瑾钟的弹弓正瞄准着她。昔诺拿起望远镜。瑾钟的弹弓随车移动，对准昔诺。昔诺紧张起来，瑾钟拉动弹弓；昔诺瞪大眼睛，紧握望远镜；瑾钟松手，昔诺捂住眼睛；什么也没发生。 昔诺又拿起望远镜，树上的瑾钟朝她做了个鬼脸，昔诺转回头放下望远镜，气愤不已。 车渐开渐远，瑾钟身影变小。 昔诺拿起耳机放在耳边，妈妈的声音继续“不要贪玩……”昔诺回了句：“妈妈，我到了，拜。”挂掉电话。 3日 外 楼下 车已停到奶奶家楼下。 昔诺背着书包拿着球下车。 昔诺对司机：张叔叔再见。 司机微笑摆摆手。 昔诺跑入楼里，脚步声消失在楼道间。 4日 外 小区马路 树 轿车原路返回，路过那棵树，瑾钟从树上跳下来，司机吓了一跳。瑾钟跑走了。 车渐渐行远视线。 5日 内 卧室 窗前，昔诺拿着望远镜看着楼下，身边放着她的球。昔诺放下望远镜，拿起身边的球跑开。 6日 外 楼顶 俯瞰操场 楼下不远处有个空旷的小操场，操场上还放着一个大纸箱。 7日 外 操场 昔诺抱着球跑到操场上，娴熟地带着球跑步，旋转身姿，漫步操场。昔诺无意看到前方的纸箱在移动，昔诺本能地拿起胸前的望远镜，看到纸箱果真在缓缓移动。昔诺放下望远镜，瞄准纸箱，一脚踢飞球，球狠狠地打在纸箱上。纸箱停止移动。 昔诺跑过去，拍拍纸箱没有动静，昔诺四处找球，发现球不见了。她试图移动纸箱，纸箱却移不动。昔诺气愤地一脚踢在纸箱上。 纸箱里传来叫声。昔诺再次被吓到。 这时，纸箱被掀起，瑾钟从纸箱里站出来，手里抱着昔诺的球，死盯着昔诺。 昔诺惊讶：是你！ 瑾钟不语。 昔诺伸手：球给我！ 瑾钟躲过。 昔诺和瑾钟怒目对视片刻。昔诺转头看到一旁的纸箱，将其拉到身后，瑾钟阻拦不及，昔诺再伸手，瑾钟将球放到昔诺手中。瑾钟要去拿纸箱，昔诺挡住不让。瑾钟看着昔诺身后的纸箱，怒视昔诺，瑾钟看着前方阳光洒下，光束中站着父亲的身影。 瑾钟要抢回昔诺手中的球，昔诺灵活抛起球又接住，二人抢来躲去，昔诺防不及将球抛远， 瑾钟跑去捡球。昔诺跑了一步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回到纸箱旁。瑾钟此时已跑远。昔诺看着纸箱，掀开纸箱钻进去，昔诺在纸箱里移动着身躯带动纸箱移动。昔诺碰掉了纸箱上的什么东西。昔诺从纸箱里看到有东西在地上，昔诺掀开纸箱出来，地上一个透明袋子里装着什么。昔诺捡起，里面是有一张照片和一个弹弓，照片上一个男人抱着瑾钟。 “别动！给我！”瑾钟抱着的球跑来，朝昔诺大声怒吼。瑾钟跑来一把抢过昔诺手中的袋子，没顾上抱着的球，球掉在地上。 昔诺有些被吓到， 看着瑾钟，昔诺小心捡起球起身。 瑾钟小心用袖子擦拭袋子，神情严肃愤怒。 昔诺略觉愧意：对不起。 瑾钟没理会昔诺拿着照片走向纸箱，钻进纸箱里，带着纸箱移动走。 昔诺看着纸箱想叫住瑾钟：我们可以一起玩球。 纸箱停了一下，继续移动，昔诺拿球跑过去，走向纸箱有口的一面，歉意微笑将球举到瑾钟面前。 昔诺和瑾钟一起跑着互相传球，开心欢笑。纸箱在一旁。瑾钟遮住半张脸的脖套也放了下来。 8日 外 小区马路 树 瑾钟拿着弹弓爬到树上。昔诺在树下递小石子给瑾钟。瑾钟瞄准一处拉弹弓打过去。 昔诺仰头看着：能把你另一个弹弓借我玩吗？ 瑾钟从怀里掏出袋子看着。袋子里的弹弓看起来很旧，上面的皮筋有一头是断开的。 瑾钟：这个坏了，给你这个。 瑾钟将手里的弹弓给昔诺，昔诺接过，到处瞄射，边玩边说， 昔诺：这在哪买的？ 瑾钟：我爸爸给我做的。 昔诺惊奇看着瑾钟：我能让你爸爸给我也做一个吗？ 瑾钟：他……他在外地。 昔诺：我爸爸也是，他只有过年的时候才回家。 瑾钟：我已经5年没见过他了。 昔诺：那你为什么不去找他？ 瑾钟看向远方，从树上跳下来，走了。 昔诺跟着。 9夜 内 卧室 夜，昔诺守在窗前用望远镜看星星。 10夜 外 瑾钟家 楼下瑾钟家窗里的影子是瑾钟妈妈在打瑾钟。 11日 外 楼下 第二天，昔诺拿着球在楼下等着瑾钟。瑾钟背着书包走来， 昔诺：你背书包干嘛？ 瑾钟：我要去一个地方，弹弓基地…… 瑾钟的眼前，阳光下再次浮现瑾钟爸爸的身影。 昔诺从忘神的瑾钟面前跑走了。 等瑾钟回过神来，昔诺背着书包拿着球从楼里跑出来。 二人并肩前行。 12日 外 小区马路 男孩家 瑾钟突然停下来，跑回去。昔诺无奈地等着。半晌瑾钟拿他的纸箱回来，瑾钟将照片放进怀里，二人继续前行。 13日 外 天桥 有轨电车在桥下穿行，轨道不知通往何方。 昔诺从桥的一端跑向另一端，追看着列车从桥下穿行。瑾钟走近昔诺，二人看着远行的列车，一起走了。 14日 外 轨道 二人走在轨道上，瑾钟拿着纸箱，昔诺抱着球。 旁边不时有列车经过。瑾钟拿着的纸箱略显疲惫，昔诺的球在手里不小心掉到轨道间。列车轰隆隆的声音，像是快要开过来，昔诺不想捡，瑾钟勇敢地冲去捡，列车开来，昔诺将其拉回。两人看着列车开走，瑾钟将球捡起给昔诺，球被划了个口，昔诺看着很难过。二人继续前行。 瑾钟拿着纸箱拖着疲惫的步子走在铁轨上，瑾钟停下，看看手中的纸箱，又看看望不见尽头的铁轨，瑾钟拿着纸箱走到轨道边上，将纸箱放下，站在纸箱旁注视着纸箱良久，掏出衣兜里的照片看了看。昔诺在一旁看着瑾钟，将手中的球放到纸箱旁。二人转身继续前行。没走两步，昔诺折回，又将球放到纸箱里。二人继续沿轨道走。 15日 外 树林 轨道通往山坡树林，二人走在树林中，一前一后，疲惫不堪。 昔诺说着双手扶住膝盖，停下来。 瑾钟四处张望，犹豫着朝一个方向走去又回来。 昔诺看到前方有个倒下的树桩，拖着沉沉的步子走过去，坐下。昔诺绝望地望着眼前的树木， 昔诺：我想回家。 瑾钟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西落的太阳照在瑾钟身上，使身影显得更小。 昔诺看着瑾钟说：天快黑了，我们回家吧。 瑾钟看了看前方，眼神坚定：要回你自己回。 昔诺：哼，你根本不知道树林小屋在哪，天快黑了，我们被困在树林里了，都是你害的。 瑾钟：是你自己要来的。 昔诺起身：我要回家了，你去找你的树林小屋吧。 昔诺转身走了。与瑾钟擦肩。瑾钟看着昔诺的背影，转身依旧坚定地看着前方走了。二人背道而行。 瑾钟走了没多远，突然停下来想起什么，回头看看昔诺的背影变小变远，转身折回朝昔诺的背影走去。 昔诺走着，习惯性摸摸胸前，发现没有望远镜，她从包里拿出来，四周看着，边走边看。 瑾钟远远地看着前方昔诺的身影，悄悄跟着。昔诺拿着望远镜环顾四周，快转到瑾钟的方向时，瑾钟立即躲到树后。昔诺继续前行，瑾钟出来继续跟踪，昔诺再次拿出望远镜转圈看四周，瑾钟蹲下来躲避昔诺的视线。昔诺拿着望远镜旋转看四周，不小心摔倒。瑾钟看到前方昔诺摔倒，起身想过去，又忍住躲到树后注视着。昔诺自己站起来，衣服被粘上泥土弄湿了，昔诺打扫打扫衣服走着，眼睛里挂上了泪水。 瑾钟担心地看着昔诺的背影，紧紧跟着。 16黄昏 外 树林 小屋 昔诺走着看着，昔诺拿着望远镜看向一方，好像发现了什么，昔诺变了方向朝斜前方走去，边走边反复拿着望远镜观看。 瑾钟看着昔诺，紧紧跟在后面。 前方树林中，隐约现身一个建筑物。昔诺和瑾钟步步走近，等建筑物的轮廓清晰可辨，是个小屋，瑾钟兴奋地跑过去，欢呼：噢，我的树林小屋！ 昔诺听到叫声回头，昔诺：你怎么来了？ 瑾钟：我……我突然想起来……好像是这边。 昔诺疑惑地看着瑾钟。 瑾钟躲开昔诺的眼神，走去小屋前，兴奋地打量着小屋：就是这。 昔诺走到屋门前，拿着望远镜望了望四周，走进小屋。 瑾钟跟着进入小屋。 17夜 内 小屋 房屋中间有个火炉，瑾钟看看火炉出去了。 昔诺打量着屋里的一切，不时拿着望远镜看着。 瑾钟抱着一捆树枝进来，瑾钟将树枝放到地上拿起一根，用打火机点燃，放到火炉里，接着再添树枝进去。瑾钟被烟呛得咳嗽。昔诺围过来烤火取暖。 昔诺看着自己脏湿的衣服，脱下来烤火。瑾钟往炉里添柴。 瑾钟：我爸爸以前是伐木工人，常带我来这，我们还一起做弹弓……后来听说他跟人打了一架就到外地打工去了，我就再也没见过他…… 昔诺：那你妈妈…… 瑾钟：她不是我妈妈，是后母，我妈妈在生我时流产，去世了。 18夜 外 树林 外面漆黑的树林里，小屋火光闪耀，月亮在天上很安静。 19夜 内 小屋 昔诺和瑾钟围坐火炉边。昔诺低头听着瑾钟讲，打了个哈欠。 昔诺坐到床上把衣服脱下来。瑾钟背对着昔诺拿着树枝玩火。火光中，昔诺脱衣服的身影显现在墙上，瑾钟看着墙上的影。光影晃动的墙上一边渐渐浮现瑾钟爸爸的身影。 昔诺脱下衣服，放到被子上，突然看到另一边瑾钟面对的墙上有自己的影子，瑾钟看着。 昔诺神情不悦，又将衣服穿在身上。瑾钟看着墙上的影子，昔诺将衣服穿上，转过头看了看昔诺，昔诺看着墙上的影子，看看瑾钟，瑾钟尴尬地低头拿起一根树枝添柴火。 昔诺穿着毛衣躺倒床上将外衣盖在被子外面躺下。瑾钟坐到床上，掀开被子一角躺下。 20日 内 小屋 第二天，二人躺在床上。 昔诺头发乱蓬蓬起床穿衣，叫醒瑾钟。 21日 外 树林 正午的太阳在小屋上方，阳光打在树林里。 瑾钟背着书包走出小屋。 22日 内 小屋 昔诺在屋里发现地上的角落有个破旧的弹弓，昔诺捡起，发现弹弓还没做好，两边棱角未磨，上面没有皮筋。昔诺见瑾钟出去走远，先放在自己包里跑出去。 23日 外 树林 瑾钟和昔诺走在树林里。昔诺拿着望远镜走在前面，回头看了下瑾钟。 瑾钟的肚子响了，用手摸了一下。 24日 外 轨道 返程的列车驶过。 瑾钟和昔诺走在轨道上，他们发现纸箱和球不见了，四处寻望，无果。二人失落地走了。 25夜 外 瑾钟家 夜，瑾钟家的窗户上，窗影是瑾钟妈妈在打瑾钟。昔诺拿着未做好的弹弓来找瑾钟，站到瑾钟家窗外看着窗影。昔诺驻足看了一会，去敲门。见没人开门，昔诺开门进去。 26夜 内 瑾钟家 墙上的影子，瑾钟妈妈在打瑾钟，叮叮当当混乱的声音。旁边侧墙上悄悄走进一个身影昔诺安静的驻足。瑾钟妈妈和瑾钟墙上影子停下来转头看着昔诺的影子。墙上影，瑾钟妈妈指着桌子的方向推了瑾钟一把，瑾钟走向桌前跪了下来，瑾钟妈妈拍拍瑾钟肩膀指指墙上示意瑾钟好好反省自己便离开了。昔诺的身影走过去看看墙上，跪在瑾钟旁边，瑾钟试图推开昔诺，昔诺不动。旁屋厨房传来切菜炒菜的声音。瑾钟和昔诺并排跪在桌前。桌上的钟表显示时间晚上八点，钟表旁放着一张瑾钟爸爸的遗像。 27夜 外 瑾钟家 瑾钟家门被打开，昔诺从里面出来，门被关上。昔诺没走多远，瑾钟追出来。瑾钟驻足叫住昔诺，昔诺回头，二人对视片刻，瑾钟走上前来从身后拿出弹弓给昔诺，昔诺接着。昔诺转身离开，瑾钟看着，昔诺中途回头，瑾钟转身离开，二人各自回家。 瑾钟进家门，窗影上，妈妈递来电话给瑾钟，瑾钟接过，“喂，爷爷——” 墙上影子瑾钟妈妈收拾东西。 28日 外 瑾钟家 第二天清晨，瑾钟妈妈提着包裹行李出门，瑾钟跟着出来。 瑾钟看着妈妈将门锁上，跟着妈妈离开了小区。 29日 外 楼下 昔诺背着书包从楼里跑出来，坐在轿车上，轿车开启。 30日 外 小区马路 瑾钟家 轿车经过瑾钟家。 31日 外 轨道 铁轨上，一辆列车与出租车同向驶过。 32日 外 马路 轿车行驶在马路上，路边树木风景飞驰，昔诺拿着望远镜看着。 前方路边，一个收废品大爷骑着三轮车，车上放着被折扁的纸箱和球。 33日 外 天桥 天桥下，不同方向的两辆列车交错驶过。 34日 外 马路 轿车行驶在马路上，车里放着被折扁的纸箱和球，两旁树木风景飞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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