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家孩子大年初一各家户去拜年，到过孙家。只因上个月两家杀猪分肉不合，赵家母亲就训斥孩子“落门头”“骨头贱”，还打翻讨来的“彩头”。被小女孩燕子听到， 来找赵家孩子一起去拜年的，说是的路上在李家菜园看见李奶奶，说搭上找家孩子一起去拜年，独自去见李奶奶，被问起，燕子如实说出。一旁的王家娃子听去，各家里头说长道短，走了一圈想想折回赵家去讨彩头。早有人与赵家母亲谈上，孩子一去被骂个狗血淋头。哭闹着回家告状去了，口不择言惹得王家父母忍不住气去要道理。道理没说出来，争的死去活来，新账就账的翻。热闹围观的多起来，急性的几家本来因为摔“彩头”的事忍忍息息，这就耐不住了，上去帮腔，赵家母亲一对几家娘们。孙家人来凑热闹，问旁边知道自家没了脸面，也去争个理。和气的人上前劝阻，被骂做无间道，不说什么的走开了。有个没天地的沈光棍，也没父母兄弟的，就在旁边讪笑起哄，不参与斗嘴的几家爷们有气没处发的，就要对光棍汉动气。正巧一家提到以前赵家人不在的时候，赵老爷子生病，大半夜的是他们送去的医所。这让老爷子不好做，不出来说话脸没地方放，就劝儿媳妇，倒被赵家娘们骂做讨生活，赵家丈夫见媳妇这样，面子也不好放了，顺口上来媳妇没教养，眼里没大小。赵家娘们一听气大了，一屁股坐地上，又哭又嚎，哭天喊地，抛石撒灰，叫着“亲爹娘死的早，没了依靠，又嫁了无情无义的男人。”见成这样的几家人有气没了出处，老公叫老婆，老婆使眼色;母亲抱孩子，父亲赶孩子;无聊的三四人一伙，有事的自去，都渐渐散了。赵家丈夫没心思去串门，进了火堂，老爷子叹声中回房睡去，孩子早不知去哪玩了。 隔壁的蒋妈妈平时和赵家娘们走的亲切，便近前善劝，被撒了一身土灰，也回去了。赵家娘们还在地上哭喊，见着路对面那唐家的鸡跑进菜园子里啄菜，拿上一棍子就要去打，在园子里追赶，沈光棍看见笑讽，对着唐家叫“唐娘娘，有人打侬屋里的鸡”。几天前赵家娘们在唐家地里拔了四五个萝卜不说一声，看着过年也就算了，前面吵架的时候，也没做声，看了几眼也就走开了，唐娘娘出来看见是赵家娘们，又吵起来。斗上几句，唐家想想，也不理赵家娘们进屋去。赵家娘们气去了些，想想回家没意思，也没谁家去，径往蒋妈妈家哭诉“养起这个家我容易吗，孩子哪件事不是我在管，他一天就坐那等吃的，一日三餐要煮来喂他爷孙仨，他没良心竟然骂我，还有那老头子，哪一顿不是吃我的，哪一件不是我给他操办，吃的穿的用的，他儿女们管了什么？那么不知好丑，要不是我，能有这个样子吗，求神拜佛都得不来。” 没说几句，蒋家爷们从外面回来。已经响午，赵家娘们不便留下，回往家里，见火堂里炉子是凉的，饭菜也没煮过，气又上来，边烧火做饭还骂骂叨叨。原来老爷子睡着还没起来，丈夫无趣出去吃去了，儿子还没回来。赵家娘们煮好后也没吃就去睡了，想来想去一个下午也没睡着。儿子回来匆匆吃起来，老爷子知道孙子回来，起来问了些事，不外乎“你爸呢、你妈睡了吗？”之类。随意吃点又去睡了，小子吃完也不知道又往哪跑去。 一下午寂静的不自在，看着天黑赵家娘们起来，又见没个人，黑乎乎的，火堂里更是冷冷的。她在烘箱里翻出一把钱纸香火，门口点燃起来，口中菩萨老天爷的叫。一家一家的围来，赵家娘们撒泼似的跪拜求神，哭哭喊喊。别家的女人扯了喉咙在骂，男人们冲上来就要打。后面有呼喊声传来“不好了，不好了，一群孩子掉鱼池塘子里了”。 黑夜里平静的池潭水闪着点点光芒时，阵阵波澜传开来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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