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家长 淡入 1 内 教室 日 三年（1）班的教室里正在开家长会。 座位上的家长们人手一份成绩通知单，聚精会神地望着讲台上三十岁左右的女班主任。 班主任：现在社会竞争这么激烈，说实话，真的不能输在起跑线上。 穿西装衬衫、戴斯文眼镜的小聪爸爸微微点头。 五大三粗的毛豆爸爸紧张地瞟向窗外，焦躁地看着表。 2 外 教学楼走廊 日 全班同学簇拥在走廊上等候家长。 小聪趴在窗前，紧张地向教室里张望。毛豆坐在墙角神情自若地玩掌上游戏机。 小聪略有些幸灾乐祸地看了看毛豆。 小聪：毛豆，你还玩啊？上次你考倒数第三，屁股都快被你爸抽烂了，这次倒数第一，看你爸怎么打你。 毛豆冲小聪坏坏地一笑。 毛豆：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窗户的另一边，班主任语重心长地告诫着家长们。 教室外的孩子们形成一幅生动的小学生群像。 戴着厚厚近视眼镜的小男孩疲惫地坐在楼梯台阶上，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 楼梯转角处坐着一个小女孩，把书包放在腿上当桌板，认真地写着作业，脸几乎就要贴到纸面上。 穿名牌鞋的小男孩炫耀着手里的正版变形金刚模型，他周围簇拥着一群羡慕的同学。 安静的小聪转过头，羡慕地望着拿变形金刚的男孩，神情略显凄凉。 班主任：【画外音】小学打好基础，之后才有好初中、好高中、好大学、好工作。各位家长都是过来人，我们都清楚，孩子的成长只有一次，一步都错不得，输不起。 3 内 教室 日 相比于走廊上的嘈杂纷乱，教室里气氛死寂。 班主任：希望我们班下次能取得更好的成绩。家长会就到这里。 老师话音刚落，一群家长蜂拥而上将老师团团围住，问各种问题。 小聪爸爸叹了口气，站起身到讲台前排队提问。 4 外 教学楼走廊 日 毛豆爸爸走出教室。小聪倒吸一口凉气，等着毛豆爸爸发飙。没想到毛豆爸爸慈眉善目地走到毛豆身边，毕恭毕敬地接过毛豆的书包。 毛豆爸爸：对不起，让你等这么久。那老师话多。现在去哪儿啊？ 毛豆站起来，拍拍屁股，神态活似在跟小伙伴说话。 毛豆：去游戏机房！ 惊讶的小聪把嘴凑到毛豆耳边。 小聪：你爸吃错药啦？ 毛豆突然换上一副神秘兮兮的表情。 毛豆：你妹！是吃对药了！ 毛豆把掌上游戏机塞进他爸爸手里，全然一副大哥的派头。 毛豆：我跟兄弟上个厕所。 5 内 厕所 日 傍晚，厕所里光线昏暗。 等其他几个小孩走出厕所后，毛豆将小聪拉到墙边。 毛豆：听话家长特效药。一瓶一百块。 小聪：啥？ 毛豆警惕地张望，确定四下无人，将小聪拉到更深的角落。 毛豆：等天黑了，学校门口路灯亮起来，第七盏路灯下面有个怪蜀黍，卖一种“听话家长特效药”。包管让你爸妈变得服服帖帖，以后爸妈就是你的多拉A梦，要啥有啥。 小聪将信将疑地打量着毛豆。 小聪：耍我吧你。 毛豆：卧槽，昨天你还非说我那个任天堂3DS是偷来的。说了是我爸买的！二话不说直接掏钱！ 小聪目瞪口呆。 毛豆：药效嗷嗷好，谁用谁知道。那简直了，帝王般的感觉。 6 外 教学楼走廊 日 小聪目送着毛豆父子有说有笑的身影远去。突然一只手从背后搭在小聪肩上。小聪打了一个激灵，回过头，只见高大的爸爸拿冰冷的眼神望着他。 小聪爸爸：刚跑哪儿去了？ 小聪：厕、厕所。 小聪爸爸：回家吧。 7 内 小聪家的饭厅 夜 光线昏暗的餐桌下方，小聪不自在地来回摇晃着双腿。小聪爸爸还穿着上班的西装裤，习惯性地抖着右腿。小聪妈妈涂着艳红指甲的脚从拖鞋里伸出来，右脚脚趾挠了挠左脚脚背。 晚饭的餐桌上气氛压抑，没人说话，只听见筷子触碰碗筷的声音。 埋头吃饭的小聪抬起眼偷瞄自己的爸妈。 爸爸放下筷子，打破了沉默。 爸爸：小聪啊，爸妈平时工作忙，没时间管你。你要自觉啊。 小聪低下头，不自觉地咬着筷子。 小聪：知道啦。那……我们还去看《变形金刚》吗？” 小聪妈妈突然狠狠地把筷子摔在碗上。 妈妈：搞了半天你一心只想着变形金刚。说好了你考进前20名才能去电影院。你现在考了21名。你就是这样，马虎将就，所以成绩一直提不上去。妈周末加班，还看什么电影？ 8 内 小聪家的主卧 夜 夜里，灯已熄灭的卧室门打开一条缝，小聪蹑手蹑脚地潜入爸爸妈妈的房间。小聪爸爸鼾声如雷，妈妈身体动了动，好像睡得不安稳。 小聪蹲下来，顺着床沿移动到床头柜边，轻轻打开床头柜的抽屉。柜子发出声响，小聪爸爸突然停止打呼，翻了个身。小聪吓了一跳，屏息不动。爸爸的鼾声再次响起。小聪取出柜子里的皮夹，抽出一百块，小心地把皮夹放回原位，关上抽屉，溜出房间。 9 外 教学楼走廊 日 下午放学后，小伙伴们你追我赶有说有笑地跑出教室。 走在毛豆身边的小聪神情紧张，似有心事。 小聪：那啥，我好像要拉肚子了，你先回去吧。 毛豆贼溜溜地瞥了小聪一眼，拍了下小聪的背。 毛豆：都是兄弟还这么见外，我懂的！ 毛豆和其他孩子跑远了，小聪一个人落在后面。 10 外 马路 夜 夜幕落下，偏僻的路上空无一人。小聪在路边逗留等候，时而紧张地四处张望，时而不安地踢着脚下的石子。 路灯亮了。小聪一回头，发现第七盏路灯下真的有个摆摊的人。 一个本不起眼的地摊突兀地出现在无人的路边，昏黄的路灯下摆摊人的身影吞没在阴影里，有点诡异阴森的感觉。 小聪稍作犹豫，仍鼓起勇气朝地摊走去。 走近了才发现摆地摊的男人在大夏天穿着不合季节的黑色羽绒外套，带毛边的巨大帽檐几乎遮住了他的半张脸，小聪蹲下来，才看到男人被阴影笼罩的脸上，一双眼睛明亮得仿佛会发光。 地摊上摆着一些装着彩色荧光液体的玻璃瓶。 摆摊人：小孩儿，你要听话家长特效药，对吗？ 摆摊人的语调幽幽的，声音充满神秘感。小聪一愣，轻轻点了点头。 摆摊人的左手拿起一瓶粉色的药水。 摆摊人：粉色的药水能让家长变得像小孩一样乖。每次半瓶，掺水服用，药效持续一天。药效结束后家长会忘记这件事。一瓶一百块。 摆摊人的右手拿起一瓶蓝色的药水。 摆摊人：蓝色的药水能让家长变回大人，一瓶一千块。 小聪掏出一张一百块。 小聪：来瓶粉色的。 11 内 小聪家的饭厅 夜 小聪一进家门，就见爸妈坐在餐桌前，晚饭还没动过。爸妈的表情严肃得可怕。 爸爸：怎么这么晚回家？ 妈妈：说，你是不是偷了家里的钱？ 小聪露出恐惧的神色，隔着裤子摸了摸裤口袋里的小药瓶，随即向爸妈赔笑脸。 小聪：爸妈对不起。我去给你们倒水喝。 小聪麻利地溜进厨房。 12 内 小聪家厨房 夜 小聪在昏暗的厨房里找出两个玻璃杯，盛上白开水。他掏出裤口袋里的药瓶，由于紧张不慎脱手，药瓶掉在地上，滚进冰箱底下。 小聪情急之下拿锅铲伸进冰箱下面够药瓶。 爸爸【画外音】：你在搞什么啊？ 爸爸朝厨房走来, 拉长的身影投在厨房的墙上。 小聪终于够出了药瓶，却拧不开瓶盖。爸爸已出现在厨房门口。 瓶盖终于拧开了。小聪迅速地往两个玻璃杯里各倒了半瓶粉色药水。 爸爸已站在小聪背后。小聪背对着爸爸，拿身体挡住两个杯子。 荧光的粉色药水像水母一样在水中优美地伸展，很快完全混在透明的水中，无色无味。 小聪转过身，微笑着递给爸爸一杯水。 小聪：喝水，喝水。 爸爸气呼呼地接过水杯喝了一口，突然像品尝到极品美味一般睁大了眼睛，仰头将整杯水一饮而尽。 喝过药的爸爸像换了一个人，神态大变，眼神乖巧天真。小聪有点不敢相信，他伸出一根手指。 小聪：这是几？ 爸爸：一。 小聪将信将疑地打量着爸爸，依然竖着一根手指。 小聪：不对，这是二。再问一遍，这是几？ 爸爸：二。 小聪大为惊奇。 妈妈：【画外音】你们在搞什么啊？ 小聪：来啦！这就来。 小聪扯着爸爸的衣袖。 小聪：出去吧。 爸爸弯下腰伸出手臂做了个“请”的动作。 爸爸：你先走。 13 内 小聪家的饭厅 夜 小聪妈妈见小聪爸爸毕恭毕敬地跟在小聪身后，一脸见鬼的神情。 妈妈：这是闹哪样啊？ 小聪殷勤地跑上前递上水。 小聪：喝水，喝水。 妈妈气呼呼地接过水杯。 妈妈:你别假惺惺的！ 小聪妈妈喝了口水，讲到一半的话突然停下，睁圆了眼。小聪托着妈妈手里的杯子。 小聪：喝完，喝完。 妈妈听话地仰头灌下一杯水。 14 内 小聪家的饭厅 夜 爸爸妈妈端坐在餐桌前。小聪把作业本推到爸妈面前。 小聪：帮我做作业！妈妈做语文，爸爸做数学。认真写啊。 爸妈认真地做起作业，小聪跑进自己的房间。 15 内 小聪的房间 夜 小聪一进房间，按捺不住兴奋的心情，激动地手舞足蹈。他打开电脑，如痴如醉地打游戏。 16 内 小聪家的饭厅 夜 墙上的时钟走到晚上九点。 小聪双手背在身后，像领导视察工作一样走到爸妈面前，模仿起大人讲话的口吻。 小聪：作业都做完了吗？ 爸爸妈妈坐在椅子上点头。 小聪：怎么一点纪律性都没有啊？手背到身后去。 爸爸妈妈像小学生一样坐直了，双手背到身后。 小聪转身背对爸妈，强忍着笑。又一脸严肃地转过身去。 小聪：我来检查一下作业啊。 小聪拿起爸爸面前的数学作业本，粗略地翻了翻，皱起眉头。 小聪：65+15怎么会等于90的？啧啧啧，太粗心了。就你这样，平时还老说我？ 小聪把作业本摔在爸爸面前，在客厅里一边踱步，一边做生动的演讲。 小聪：你们这些大人，平时管起小孩来一套一套的，自己又做不好。受不鸟。以后，你们都得管我叫老大，知道吗？ 爸妈点头。 小聪：叫一声来听听。 爸爸妈妈齐声：老大。 小聪不满地摇头。 小聪：太没激情了。电影看过没？跟班对老大的那种崇拜之情。再说一遍。 爸爸妈妈齐声：老大！ 一瞬间，小聪眼里的爸妈仿佛缩小了，变成卑微的小矮人，爸妈眼里的小聪仿佛突然长大了，高大得简直要突破屋顶。小小的爸妈仰望着高大的儿子。（这一幕可考虑使用特效，突出心理上的效果，并非身体大小真的发生了变化。） 小聪：嗯，这还行。明天，我不去上学啦。你们都跟单位请假，知道吗？我们去看电影。 爸妈连连点头。 17 外 电影院 日 影院里，小聪一家三口戴着3D眼镜并排坐着，手拉着手，看到精彩处都像孩子一样伸手挡在面前，兴奋地叫着，笑着。 18 外 公园草地 日 公园里阳光灿烂。小聪一家三口在草地上玩水枪大战。小聪向爸爸发射。爸爸湿了衣服，作中枪状摇晃着倒在地上。 妈妈向小聪发起攻势，小聪大叫着奋力反击。一家三口像孩子一样玩得很开心。小聪在喷洒的水柱间看到了一道彩虹，他感到从未有过的温暖，笑得很幸福。 19 内 小聪家 夜 小聪牵着五颜六色的氢气球，抱着好几盒新买的玩具，和爸爸妈妈有说有笑地走进门。 刚进门，一天的药效过了。恢复正常的爸爸揉着太阳穴，掏出手机，脸色大变。爸爸走到一旁打电话。 爸爸：陈经理你好……对不起对不起！真的不好意思。 妈妈盯着小聪手里五花八门的玩具，气得头顶冒烟，提起拖鞋追着小聪打。 妈妈：让你偷钱买玩具！让你偷钱买玩具！ 小聪逃回自己房间。 20 内 小聪的房间 夜 小聪反锁房门，背着门直喘气。门外的妈妈歇斯底里地敲着门。 妈妈：胆子不小哈？你给我出来！ 小聪长叹一口气，露出坚定的神情。 【蒙太奇】 21 外 马路 夜 小聪递给摆摊人一百块，换来一瓶新的粉色药水。 22 内 小聪家厨房 夜 小聪往杯子里倒进半瓶粉色药水。 23 外 小聪家 日 爸爸妈妈恭敬地把一叠钞票递给小聪。 小聪手里的百元大钞摊开成一把扇子。小聪陶醉地笑着，把纸币洒向空中，漫天的百元大钞纷纷扬扬在他面前飘落，好不痛快。 24 内 教室 日 课间休息时，小聪向男生们炫耀他新买的变形金刚，一群小伙伴将他团团围住。曾经倍受羡慕的另一个小男孩遭到冷落，独自坐在一边，小聪对他露出得意的笑容。 25 内 教室 日 上课时，小聪的手放在桌子底下，兴奋地玩着新买的掌上游戏机。 26 外 马路 夜 小聪又递给摆摊人一百块。摆摊人露出高深莫测的笑。 27 内 必胜客 日 小聪请女生们在麦当劳吃大餐，满满一桌美食，好不丰盛。 28 内 小聪家的饭厅 夜 小聪一家坐在餐桌前，晚饭是薯片、泡面、各种零食。因为家里没人做饭。 29 外 游乐园 日 小聪和爸爸妈妈一起坐摩天轮，摩天轮升到高处，全家像小孩子一样兴奋地尖叫。 【蒙太奇结束】 30 内 小聪家 傍晚 合着窗帘的客厅一片昏暗，灯没有开，电视屏幕是屋子里唯一的光源。小聪坐在沙发上，津津有味地看电视，电视上正播放电影《查理与巧克力工厂》，蓝绿色的光在小聪脸上闪动。爸爸在后面接听一通电话。 爸爸：好的。好的。知道了。再见。 爸爸绕到沙发前，在小聪面前蹲下，仰望着自己的儿子，神态乖巧。 爸爸：报告老大，小的被单位炒鱿鱼了。 小聪不动声色地盯着屏幕。电影里争强好胜的金发小女孩全身变成蓝色，身体灵活地翻滚下楼梯。 小聪：妈妈呢？ 爸爸：妈妈去买泡面了。 小聪烦躁地站起身，拿遥控器一按，呱噪的电视机瞬间闭嘴。 小聪:我知道！我是问妈妈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我饿了！我们去找她。 小聪拉着爸爸出了门。 31 外 马路 日 已是傍晚，天色渐暗。马路上围了一群人，人群中有辆救护车。好奇的小聪挤进人群。 医护人员将倒在马路中央的小聪妈妈抬上担架。救护车闪烁的蓝色车灯和揪心的鸣笛声是那么动荡不安。 小聪认出妈妈，惊慌失色，拼命摇晃身边的爸爸。 小聪：爸爸！妈妈怎么了？妈妈怎么了？ 爸爸却像个孩子一样哭闹起来，无法回应小聪。 小聪哭着冲上前拉住医护人员A。 小聪：这是我妈妈！我妈妈！ 医护人员A：小朋友，快找你爸爸！ 这时小聪爸爸扑上来紧紧抱住担架上的妻子。几个医护人员一起上来拉住爸爸。 医护人员B：先生！你不能这样，伤员不能动的！ 路人拿异样的目光望着这对怪异的父子。 小聪无助地哭泣，脸上闪动着救护车的蓝光。 32 内 医院走道 日 小聪和爸爸坐在走道的等候椅上。小聪神情呆滞，已哭不出泪，而身边的爸爸仍像小孩一样无助地嗷嗷大哭。 一名女护士拿着手术协议书走到小聪爸爸面前。 女护士：雷先生，您妻子伤情比较严重，需要马上动手术。请您在这上面签字。 小聪爸爸一把推开女护士的手，协议书掉在地上，钢笔落地后滚出好远，洒下一路墨迹。 女护士震惊地望着小聪爸爸。小聪赶忙捡起协议书。 小聪：我来签字！我来签！ 女护士在小聪面前蹲下。 女护士：你是未成年人，不能负责的。 小聪看了看神情错愕的护士，又看了看哭闹不止的爸爸，表情变得坚毅。他扯动爸爸的衣袖。 小聪：爸爸！家里的钥匙给我！ 哭泣中的小聪爸爸二话不说掏出钥匙。小聪一把夺过钥匙，飞奔出去。 33 外 街道 日 小聪在路上狂奔。 34 内 楼梯 日 小聪快步跑上楼梯。 35 内 小聪家主卧 日 小聪猛地打开房门冲进房间，打开床头柜，数了十张一百块攥在手里，气都不喘一下又冲了出去。 36 外 马路 夜 夜幕已降临。小聪跑到学校附近，路上一片黑暗，一个人都没有。小聪无助地狂奔寻找。 小聪：卖药的！卖药的！ 这时路灯亮起。小聪一回头，看到第七盏路灯下摆摊人又出现了。小聪气喘吁吁地跑到地摊前。 小聪：给你一千块！蓝色的！ 小聪接过蓝色药水跑远了。 摆摊人的嘴角微微扬起。 37 外 马路 夜 另一个夜晚降临的时候，小聪的爸爸颓废潦倒地走在路上。 小聪爸爸从路灯下的摆摊人面前经过，摆摊人叫住他。 摆摊人：我有你想要的东西。 小聪爸爸停下脚步。 摆摊人：你的小孩让你头疼吧？这个药，能让你的孩子变得像大人一样懂事。蓝色的能让小孩变成大人，一百块。粉色的能让小孩变回小孩，一千块。” 宛若行尸走肉的小聪爸爸掏出一张皱巴巴的一百块。 小聪爸爸：来瓶蓝色的。 淡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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