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北的秘密》 编剧 付伟

　　《小北的秘密》

　　

　　编剧 付伟

　　

　　01 小兰水族馆 日

　　

　　一只灰黑色的鱼紧贴着秘蓝色的鱼缸壁，鱼鳃不停地鼓动着，它身上布满黑白相间的花纹，就像迷宫一样。一张被玻璃反射得扭曲的脸，带着好奇的表情出现在鱼缸壁上。

　　

　　张小北：小兰姐，这是什么鱼啊，长这么丑？（画外音）

　　

　　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半伏着身子，用食指对着那条鱼戳着鱼缸壁，但那条鱼完全没有任何反应，仍然自顾自地吐着泡泡。

　　

　　杨小兰：它叫清道夫。

　　

　　张小北身后，杨小兰正在给一个一米多高的鱼缸换水。她穿着一件纯白的吊带衫，扎着简单的马尾，一条紧身的牛仔短裤将她修长的双腿暴露在八月份燥热的空气中。

　　

　　张小北：它在干嘛啊？

　　

　　杨小兰小心翼翼地用漏勺将鱼缸里的热带鱼舀进旁边的一个小水桶里。

　　

　　杨小兰：它在吃其他鱼的大便哦。

　　

　　张小北赶紧将手缩了回来，直起了身子。

　　

　　张小北：口味真重啊。

　　

　　杨小兰将装鱼的水桶放在一边，转身走了过来。

　　

　　杨小兰：你选好鱼了吗？

　　

　　张小北：就这条吧。

　　

　　杨小兰走到张小北身边，利索地拿起漏勺准备舀鱼。清道夫机警地发现了漏勺，一下子躲开了。

　　

　　杨小兰：还说它口味重，明明是你吧。

　　

　　炎热的夏天，暑气浓重，杨小兰的水族店里没有空调，只有一台不停转头的老式座扇。汗水早已湿透了杨小兰的衣衫，张小北瞟着杨小兰若隐若现的酥胸，虽然隔着内衣，但仍然让他丢了神。杨小兰没有发现，仍然一边抓鱼一边给张小北解释着。

　　

　　杨小兰：其实我是开玩笑的，这鱼啊，是吃青苔和水藻的，你放你家鱼缸，净水的效果啊，会特别好……

　　

　　杨小兰将抓到的清道夫装在一个塑料袋里，舀了些水，将袋子递给走神的张小北。

　　

　　杨小兰：拿着啊，愣着干嘛。

　　

　　张小北回过神，赶紧接了过来，顺手往裤包里掏钱。

　　

　　张小北：哦……多少钱啊？

　　

　　杨小兰：不要钱，这鱼算姐送你的！

　　

　　张小北：那怎么好意思……

　　

　　张小北手里不光攥着钱，还攥着两张电影票。

　　

　　杨小兰转身走到刚刚换水的鱼缸前，继续未完成的工作。

　　

　　杨小兰：你呀，常来我店照顾我生意嘛，这鱼就算给你的礼物啦！

　　

　　张小北低头看着手里的电影票，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说。

　　

　　张小北：小兰姐，你以前，在上海那边经常看电影吧？

　　

　　杨小兰没有回头，仍然专心地舀着鱼缸里的四处躲闪的鱼儿。

　　

　　杨小兰：也不算经常吧，平时太忙了……

　　

　　张小北：哦，这样啊……我听说，最近城北电影院有一部新的电影要上，好莱坞的……

　　

　　杨小兰：所以，你想约我看电影？

　　

　　杨小兰回头看着张小北，一脸灿烂的笑容，似乎看穿了这个男生的小秘密让她很有成就感。

　　

　　而张小北脸却是涨得通红，他本来想在漫不经心的聊天中邀约小兰，没想到对方却先他一步。

　　

　　张小北：没，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算了，我还要上自习，我先走了，小兰姐再见！

　　

　　张小北逃似地离开水族店，跑到锁在路边电线杆上的自行车前，他摊开手，发现那张抓在手里的电影票已经破烂不堪。

　　

　　黑幕 出片名

　　

　　02  学校操场  日

　　

　　一个摆放在草地上的足球，被一个男生大脚开走。

　　

　　张小北和一群同学在操场上激烈地踢着班赛。

　　

　　03 学校操场 日

　　

　　四个男生刚踢完比赛，正靠着护栏铁丝网休息。

　　

　　张小北穿着球衣，喝着矿泉水。

　　

　　胖子男生：哎，那个，小兰水族馆的老板娘，杨小兰你们知道吧？

　　

　　小个儿男生：知道啊！就是那个，很骚的那个嘛！

　　

　　张小北听小个儿这样评价小兰，虽然心里很不舒服，但还是没有表现在脸上。

　　

　　胖子男生：你们知不知道她以前在上海做什么？

　　

　　胖子故意把话说一半，大家的胃口都被他吊了起来，张小北刚放到嘴边的矿泉水也停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胖子身上，像是在期待着一个罪该万死的人的宣判。

　　

　　胖子：她是做小姐的！

　　

　　一片哗然，好像这事儿已经是公然的秘密。唯独张小北脸色变得凝重，但其他人都没注意到他，仍然沉浸在胖子的八卦之中。

　　

　　瘦子喃喃自语：我就知道，一看她那个骚样，肯定就不是什么好鸟。

　　

　　小个儿推了瘦子一把：你装什么，你之前不是还说你想搞她嘛。

　　

　　瘦子争辩：我哪有说过！

　　

　　胖子在一旁乐呵着，似乎对于这句话带来的效果很是满意。

　　

　　小个儿：你听谁说的？

　　

　　小个儿似乎还想继续八卦下去。

　　

　　胖子：我哥！

　　

　　胖子似乎对消息的来源很有信心。

　　

　　瘦子：你哥怎么知道？

　　

　　瘦子也迫不及待。

　　

　　胖子：我哥以前去上海玩，洗桑拿的时候点过她。

　　

　　瘦子和小个儿在一旁专注地聆听着胖子的演讲，像两条饥饿的狼。

　　

　　胖子：我哥还说，那时候她还不叫什么杨小兰，叫静静，我哥玩她的时候，她可骚了，对了，她那时候还是她们那个桑拿城的红牌呢……

　　

　　终于一团怒火在张小北心中燃了起来，他把手中的矿泉水瓶猛地扔向胖子。

　　

　　张小北：放你妈的屁！

　　

　　胖子遭到张小北莫名地攻击，十分恼火，起身就要打张小北。张小北也不示弱，直接扑向胖子，两人扭打在地。张小北骑在胖子身上，朝他脸上就是一拳。

　　

　　瘦子和小个儿赶紧将两人拉开。

　　

　　胖子捂着流血的鼻子。

　　

　　胖子：张小北！你他妈的疯了？！！

　　

　　张小北喘着粗气，目光像火一样盯着胖子。

　　

　　张小北：你他妈的以后再乱说一下试试。

　　

　　胖子：我说她，关你什么事儿啊，招你惹你了啊？

　　

　　面对胖子的质问，张小北也有一些发愣，是的，小兰只是他认识的一个姐姐，他凭什么生气。

　　

　　但来自内心最深处的欲望还是让他想保护她。

　　

　　张小北：反正，你们不许乱说她！因为……她……她是……是我的人！

　　

　　空荡荡的操场上，是张小北独自离开的背影，胖子们被他这莫名其妙的回答给震得愣在原地。

　　

　　04 张小北卧室 夜

　　

　　卧室的鱼缸里有许多五颜六色的热带鱼游动。

　　

　　张小北在床上辗转反侧，好久没失眠的他只好起身来到书桌前，打开台灯，坐了下来，他伏在书桌上，望着那条贴着鱼缸璧上的清道夫，伸出手指，弹弄着鱼缸壁，但清道夫仍是不为所动，不知疲倦地鼓动着腮帮子。

　　

　　05 小兰水族馆 日

　　

　　张小北推着自行车停在水族店门口。杨小兰正在店里招呼其他客人，并没有注意到他。

　　

　　他在店外张望了一会儿，推车离开。

　　

　　06 五金店 日

　　

　　砂轮切割机喷出一连串耀眼的火花，男青年正熟练地锯着手上的钢筋，张小北手揣着裤包，站在男青年身后。（备：男青年是胖子口中的哥哥）

　　

　　张小北：你说你认识杨小兰？

　　

　　男青年：啊，怎么了？

　　

　　男青年专注着手中的活儿。

　　

　　张小北：她以前在上海做什么？

　　

　　男青年：你问这个干嘛？

　　

　　张小北：我替我哥问的。

　　

　　男青年：你哥？

　　

　　张小北：嗯，我哥，我哥想追她。

　　

　　男青年笑了，放下手中的钢筋。转头看着张小北。

　　

　　男青年：她呀，以前是上海那个云上江南桑拿城的技师。

　　

　　张小北：技师？

　　

　　男青年起身凑近张小北，压低声音。

　　

　　男青年：那是小姐的雅称，你以为真的是啊？跟你哥说，这种女人可要不得，想把感情投在小姐的身上……

　　

　　男青年像人生导师一样，拍了拍张小北的肩膀。

　　

　　男青年：简直就是笑话。

　　

　　张小北如鲠在喉，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男青年转身想离开，却又想起一件事。又拉着张小北。

　　

　　男青年：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那个杨小兰，她现在都还在悄悄地接客，就在她那个水族店，一到深夜就开始，哎，想想要不是太贵了，不然我都……嘿嘿

　　

　　没等男青年说完，张小北就挣脱了他，像逃一样骑上自行车离开。

　　

　　07 小兰水族店 日

　　

　　张小北推着自行车，踌躇不前，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路过水族店。

　　

　　杨小兰送顾客出门时，回头看见了张小北。

　　

　　杨小兰：小北，又来了？

　　

　　杨小兰走近张小北，他身子却往后退，刻意想躲开她。

　　

　　杨小兰：你怎么了？

　　

　　张小北：我……

　　

　　杨小兰今天穿了一件吊带的连衣裙，饱满的胸部在薄纱中若隐若现。张小北的目光不自觉地就停留在了上面。一瞬间，他突然为自己刚刚的行为感到一阵羞愧。

　　

　　张小北没有回答杨小兰，转身跨上自行车飞奔离开，留下满是疑惑的杨小兰。

　　

　　08 小路上 黄昏

　　

　　张小北一个急刹停在了路边，他回想起胖子的那句话——她是个小姐！

　　

　　最后终于下了决定，他把自行车锁在了路边的电线杆上，往回跑了去。

　　

　　09 小兰水族店外 夜

　　

　　张小北躲在一个转角处，从那个地方望去，刚刚能看到小兰水族店里的一举一动。

　　

　　张小北蹲坐着，不时地看着手表，然后再看看水族店。

　　

　　杨小兰就像往常一样，招呼着来店里看鱼的客人。不知不觉，张小北竟然睡着了。

　　

　　十一点左右，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水族店门口。张小北猛地惊醒。只见一个中年男人，下了车，杨小兰就像看见了老朋友一样，踩着高跟鞋，赶紧上前迎接，杨小兰挽着男人的胳膊，有说有笑地走进店里，并且拉下了店里的卷闸门。

　　

　　就像一道炸雷落在头上，张小北待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看见的一切。

　　

　　10 小路上 夜

　　

　　张小北像行尸走肉一样回到锁自行车的地方，却发现自行车只剩一个轮子锁在电线杠上。

　　

　　张小北：操你大爷的……

　　

　　11 张小北卧室 夜

　　

　　张小北看着鱼缸里的清道夫发呆，突然他手伸进水里，一把抓起清道夫。

　　

　　张小北：吸，吸，一天就知道吸，吸你妈个头。

　　

　　清道夫没了水，在地板上绝望地挣扎。

　　

　　清道夫没了力气，躺在地上，张着嘴，鱼鳃一开一合。

　　

　　张小北：操，操，你个骚逼，操死你，你个骚逼……（画外音）

　　

　　张小北光着屁股，夹着枕头按在床上，像狗一样操着枕头，弄得床嘎嘎作响。

　　

　　卧室门被人猛烈的拍响。

　　

　　张小北父母：大半夜的作死啊！（画外音）

　　

　　张小北一头扎在床上，满脸泪水。

　　

　　12 小兰水族店外 清晨

　　

　　锈迹斑斑的卷闸门被杨小兰从店里拉开，张小北站在店门口，手里攥着一叠人民币。杨小兰看到张小北，很是吃惊。

　　

　　杨小兰：小北？

　　

　　张小北也不说话，直接走到杨小兰面前，把钱塞在杨小兰手中。

　　

　　杨小兰一脸搞不清状况的样子。

　　

　　杨小兰：小北，你这是干嘛啊？

　　

　　张小北：我知道小兰姐最近缺钱，我也只有这么点钱，能帮你多少是多少。

　　

　　杨小兰：啊？谁告诉你的啊？我怎么缺钱了？这钱我可不能要你的。

　　

　　杨小兰赶紧把钱塞回张小北手里，张小北躲开。

　　

　　张小北：不，你拿着！

　　

　　杨小兰一把抓住张小北，她突然发现张小北眼睛是红红的。

　　

　　杨小兰：小北，你哭了？

　　

　　任何的伪装在杨小兰面前都是徒劳的，张小北虽然深知这点，但还是无法摆脱。

　　

　　张小北：没有！

　　

　　杨小兰微笑地看着张小北，她这时还穿着薄纱睡衣，微乱的头发披在肩上，散发着浓烈的女性荷尔蒙。她轻轻地摸着张小北的脸，这一举动让张小北彻底缴了枪。

　　

　　杨小兰：没吃早饭吧？

　　

　　张小北点头。

　　

　　13 小兰水族店 日

　　

　　水族馆里的鱼儿们乐此不疲地鱼缸里四处游动。

　　

　　一叠人民币静静地放在桌上，张小北小口小口地吃着碗里的面。

　　

　　杨小兰：姐姐无论再怎么穷，也不能要你的钱啊。

　　

　　杨小兰拿着一把小巧精致的水果刀，正在给张小北削一个苹果。

　　

　　张小北：为什么？凭什么你能要他们的钱，就不能要我的钱？

　　

　　杨小兰：啊？

　　

　　张小北知道一时嘴快说漏了，但他决定这次不再躲躲藏藏。

　　

　　张小北：我听到一些流言。

　　

　　苹果皮断了，杨小兰抬起头，看着张小北。

　　

　　张小北：你能不能不要在晚上见那些男人了？

　　

　　杨小兰：什么男人？小北，你到底想说什么？

　　

　　张小北：你别装了，我昨晚都看见了。

　　

　　杨小兰竟然露出了笑容。

　　

　　杨小兰：哦，你说他啊。

　　

　　张小北：我就不想你见这些人！

　　

　　杨小兰：为什么？我见自己的男朋友有问题吗？

　　

　　好像腹部遭人踹了一脚似的，张小北竟然一时无法呼吸。他憋了好久，才冒出一句话。

　　

　　张小北：我怎么不知道？我的意思是你什么时候有的男朋友？

　　

　　杨小兰像陶醉在美好的回忆中。

　　

　　杨小兰：我啊，跟他好了快一年了，他之前也是我店里的顾客，他人很好，工作也稳定，让人很有安全感。可是他有家庭，所以我跟他的事都没有告诉其他人，但他说他会离婚，让我等他，只要能跟他在一起，我什么事都愿意为他做。

　　

　　面对这样的事实，张小北却比之前更加失落。

　　

　　杨小兰：我也是想等所有的事情确定之后，才准备告诉身边的亲戚朋友。你知道的，这种事儿嘛……

　　

　　杨小兰回头看着张小北，看出了他的不开心。

　　

　　杨小兰走到小北身边，把钱塞进小北手里。

　　

　　杨小兰：钱你拿好，答应姐姐，这事不要告诉其他人，好吗？

　　

　　张小北木讷地点头。

　　

　　14 学校操场 日

　　

　　体育课上，足球一个接一个地被张小北射进空门，每一脚抽射都带着他的不服。

　　

　　15 小河边 日

　　

　　张小北将一袋子热带鱼倒进河中，虽然不知道这些鱼会不会活下来，但张小北不会管这些，因为他只是不想看到这些回忆。

　　

　　16 张小北卧室 夜

　　

　　张小北在书桌前写着作业。

　　

　　卧室门又在被人猛烈地砸着。

　　

　　张小北父母：张小北，你给我滚出来！你个败家子！家里鱼缸里的鱼被你搞去哪儿了！！（画外音）

　　

　　17 小兰水族店 日

　　

　　上学的路上，张小北没有再直接从水族店的门口走过，他本来低着头不想再看到她，但他还是忍不住往水族店偷瞄。杨小兰每天都很漂亮，今天也是，非常的。

　　

　　18  小兰水族店 夜

　　

　　水族店的卷闸门早早拉了下来，那辆黑色的轿车仍然停在门口。

　　

　　张小北手揣着裤兜，路过店门，停了下来，他望着店门，一阵男女嬉笑的声音从卷闸门里飘了出来，张小北好像被恶心到了一样，他赶紧拔腿离开。

　　

　　他路过那辆轿车，走了很远，突然想起什么，回头跑了过来。

　　

　　“咣当”一声清脆的玻璃破碎声，一大块石头砸碎了轿车的挡风玻璃，轿车的警报声猛地响了起来，在这条寂静的街道上显得格外刺耳。

　　

　　张小北跑到那个秘密的转角处，喘着粗气，他十分解气，但他却又很紧张也很期待。他很想看到那个中年男人张牙舞爪地从水族店里跑出来，却又找不到犯案的人时那种火冒三丈的样子。

　　

　　可是等了很久，也不见有人出来。

　　

　　张小北奇怪了，小心翼翼地靠近那辆轿车。他猫着腰，偷偷地走到水族店门口，将耳朵贴在卷轴铁门上。

　　

　　吵架声，女人的哭声，男人的骂声，还有玻璃破碎的声音。

　　

　　张小北急了，知道出了事。猛拍卷闸门。

　　

　　可是里面仍然没有回应。

　　

　　张小北：小兰姐，你怎么了？我是小北啊！小兰姐，你开门啊，我是小北啊！你怎么啦？……

　　

　　张小北心里很担心杨小兰的安危，他心想要是小兰有个三长两短，他绝不放过那家伙。

　　

　　卷闸门打开了，一张哭花了的脸出现在小北面前。

　　

　　19  小兰水族店内 夜

　　

　　杨小兰瘫坐在地上，连衣裙早就被血水浸湿。周围全是碎掉的鱼缸玻璃。鲜血，水，热带鱼，以一种奇妙的方式混合在了一起。

　　

　　那具男人的尸体就躺在杨小兰的面前。他的脖子被扎了一个不起眼的小洞，血就是从那里出来流了满地，而旁边的地上，是一把沾满血的水果刀。

　　

　　杨小兰用手掩着面，啜泣着。

　　

　　杨小兰：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他过来……过来找我吵架……要和我分手……还打我……我……

　　

　　张小北矗立在杨小兰面前，有些受惊过度，杨小兰停止啜泣，颤抖着向张小北求援。

　　

　　杨小兰：小北，小北，小北！

　　

　　张小北被杨小兰叫醒，心中的本能让他想转身逃走，杨小兰见状，一下扑过来，抓住小北的裤子。

　　

　　杨小兰：小北，你别走，你留下来，帮帮我好吗？

　　

　　杨小兰紧紧抱住张小北的双腿，不愿松手。

　　

　　张小北：小兰姐……我……

　　

　　杨小兰望着张小北，一张惨白的脸，绝望而凄美。

　　

　　杨小兰：求你了，小北……

　　

　　他好像接收了一个期待已久的告白。他答应了她。

　　

　　20 小兰水族店 日

　　

　　小兰水族店关着门，而那辆黑色轿车早已不知所踪。

　　

　　21 小兰水族店 日

　　

　　水族店内的地板上干干净净，那些碎玻璃，死掉的鱼，满地的污血全都消失了。

　　

　　鱼缸里的鱼儿们仍然不知所倦地四处游动，它们是这场可怕凶杀案的唯一目击者。

　　

　　22 电影院 日

　　

　　张小北带着3D眼镜，目不转睛地盯着电影荧幕上放的电影。

　　

　　旁边坐着杨小兰，她早已换了一身干净靓丽的连衣裙。

　　

　　杨小兰轻轻地将头靠在了张小北的肩上，张小北紧张地吞了一口口水。杨小兰顺势伸出手握住了张小北的手，将它放在了自己的腿上。张小北第一次接触到母亲以外的女人的肌肤，紧张而激动，虽然有些发抖，但他还是佯装淡定。杨小兰按住他的手往上滑，当接触到那个传说中的秘密部位时，张小北瞬间一个冷战，一些他没料到的事发生了。

　　

　　张小北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他顾不上电影更顾不上杨小兰了，他猛地抽离了手，头也不回地逃离了现场。

　　

　　（全剧完）

　　

　　20140406  付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