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鞋匠的除夕

作者：新之狼

1.外，城市街道——日

清晨，城市街道上，街上稀稀拉拉的几名行人在晨跑。几个孩子背着书包，叽叽喳喳、蹦蹦跳跳地跑去上学。阿亮看着孩子们上学的样子，眼神中流露出羡慕的神色。但很快地，他马上又低下了头，继续在垃圾桶旁掏垃圾。他全身上下穿的破破烂烂，鞋子也破了好几个洞，大母脚趾正露在寒风外。

2.内，修鞋铺——日

    老陈坐在修鞋铺里，不停地用锤子掌鞋，并用胶水沿着鞋帮把分开的两处沾合。屋子里生者炉子，炉子上坐着一个水壶，水壶的嘴正散发着热气。整个室内很暖和，使头发斑白的老陈总能感到很惬意。

3.外，城街道——日

阿亮正在掏垃圾，身边不知何时围上了几个上学的孩子。他们纷纷向他做鬼脸，并笑道：噢噢！捡破烂的来喽！

听到这话，阿亮把自己的头低得更低了。他仍旧掏着自己的垃圾。

孩子围在他的身边嬉闹了一会儿，然后四散而去。阿亮拖着垃圾袋，慢慢从一个垃圾箱走向另一个垃圾箱。

4.内，修鞋铺——日

    老陈刚刚修好了一双鞋，他把鞋子放在柜台上，做好了标记。然后他扬了扬脖子，缓解一下疲劳。他朝揉了揉眼睛，然后朝窗外看去，发现阿亮几个把整个人都探进垃圾箱了。老陈不说话，只是呆呆地站在那看着阿亮。

5.外，城街道——日

    阿亮把脑袋探进垃圾箱里，奋力地掏着什么。却不小心把自己的鞋子弄掉了。一阵寒风吹过，阿亮冻得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老陈发现，他的鞋子已经破的不成样子。于是，老陈打开门，朝阿亮大声的喊了一句：嘿，你过来！

     阿亮猛的回过头来，发现老陈在向自己招手。他再一次的低下了头，不敢与老陈对视。

     老陈用命令的口吻说：你过来，我给你补补鞋子！

     阿亮这才慢慢地朝修鞋铺走过去。

6.内，修鞋铺——日

    老陈戴上了老花镜，一针一线地为阿亮缝补着鞋子。但阿亮的鞋子实在破得厉害，老陈累得脑门都出汗了。阿亮捧着一只热气腾腾的水碗，眼睛一直盯着老陈的双手。

老陈：不行，你这鞋已经没法再补了，我给你拿一双吧。

老陈说着，把鞋子扔到了地上。阿亮紧紧把那双鞋子抱在怀里。然后抬起头疑惑地看着老陈。

老陈（笑）：放心吧，不要钱的。

老陈说着，从柜台的旧鞋子里拿出一双鞋子，然后递给阿亮。阿亮犹豫了一会儿，终于接过了鞋子，他低声说：谢谢！然后跑了出去。

老陈看着阿亮的背影若有所思。

7.外，街道——日

第二天，老陈依旧在修鞋铺修补着鞋子。他缝缝补补，却时而抬起头来看着外面的街道。终于，阿亮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老陈的脸上露出了微笑，因为他看到，阿亮的手里拿着一副旧的黑手套。

老陈笑着说：你留着带吧，我就在屋子干活儿，不冷。

阿亮不由分说地把手套塞进老陈的手里，然后扭头就跑。

8.内，修鞋铺——夜

    天色黑了下去。老陈起身收拾了屋里的东西，然后走出门去。他把门上了锁，然后朝自己家的方向走去。今天是除夕夜，老陈在一路上碰到的满是烟花和爆竹的声音。

9.外，街道——夜

当他路过一条胡同的时候，听到了附近好像有个孩子在低声啜泣。他皱了皱眉头，然后朝这声音的方向走过去。结果令他大吃一惊：原来哭的那个孩子正是阿亮！老陈慢慢地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孩子，你怎么啦？

阿亮低着头，不说话。

老陈：有事跟爷爷说，到底怎么了？

阿亮犹豫半天，终于开了口：奶奶生病了。

这句话让老陈的心猛地一沉，但他表面上仍然装作一脸沉静的样子。

老陈：你家住在哪儿？

阿亮朝着不远处的一个胡同指了指。

老陈点点头，然后对阿亮说：你带我过去吧。

阿亮带着老陈，左拐右拐，终于来到一座低矮的旧房子前。

老陈：就这里吗？

阿亮点点头，然后推门走进屋去。

屋子里几乎堆满了破烂，昏暗的灯光照射在地上，使老陈必须瞪大眼睛才能看清路。里屋由木板搭的床上，躺着一个瘦弱不堪地、奄奄一息的老太太。老陈走了过去，用手摸了摸老太太的额头，然后问道：你奶奶得的是什么病？

阿亮：大夫说，是肝癌。

老陈点点头，然后不说话了。

10.外，街道——夜

     当老陈从阿亮家里走出来的时候，天空中已经布满了烟花。老陈抬起头看看天空，然后转过头又看了一眼身后的胡同，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接着，他走在回家的路上。

     然而，正当他在路上行走的时候，偶然间路过了一家饺子店。那饺子店里人坐得满满的。老陈站在饺子店门口，沉思片刻，然后走了进去。

11.内，阿亮家中——夜

     阿亮依偎在奶奶的身旁，眼泪似乎要流干了。老太太用仅剩下的一丝力气抚摸着阿亮的头。这时，忽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阿亮猛然抬起头，只听见老陈的声音：孩子啊，开门！

     阿亮开了门，老陈拎着三盒热气腾腾的饺子走了进来，他满心欢喜地说：今晚是除夕，咱们一起吃饺子吧！

阿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回过头看了一眼老太太，只见老太太微笑着朝他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三个人围在一张破桌子前，大口地吃着饺子。老太太吃得很慢，吃一口要歇好一会儿。阿亮吃得最快最大口，他似乎好些天没吃过一顿饱饭了。老陈一边吃一边微笑着看着阿亮。

12.内，修鞋铺——日

一个月后，老陈依旧在修鞋铺里干活。不过与以往不同的是，他的身边多了一个小伙计。

阿亮拿着一双鞋放在老陈面前，问道：师父，这双鞋怎么补？

老陈笑着接过了鞋，说：看着！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