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予的多样性

1 内 画室 日

    △一男一女在画画。

△模特宋纪妍裸体略微倾斜坐在画室浴缸边上。

宋纪妍（独白）：我的账户又打入了一笔钱，如此慷慨的主雇第一次遇到。是谁在雇我？认识我的人吗？如此慷慨是为什么？

闪回：

2 内 血透室的病房 日

△患者在透析。

△宋纪妍在病房窗户上擦玻璃。

△护士大迟给患者测完血压走到窗户前。

大迟：你不要总是闲不住，陪你丈夫说说话吧。

宋纪妍：我说过血透室的窗户由我来擦。没有关系一会儿就好。

    △宋纪妍从窗台跳下。

大迟：对了，有人让我问你，他的画室需要一位模特，你想不想做？薪酬很高，让你做一个月，薪酬够你丈夫一年的透析费用。

宋纪妍：真的吗？告诉他我做。

大迟：你丈夫的医保办的怎么样了？

宋纪妍：今年不行。明年应该可以了。这一年的透析费用我必须尽快凑足。

大迟：不要太累，注意身体。

宋纪妍：没有关系。我是钢筋混凝土制成的，压不垮，打不烂。

△     二人笑。

3 内 画室外 傍晚

△宋纪妍在走廊里和一个女人交谈。

宋纪妍：他不想见我？

女人：他现在不方便见你。

宋纪妍：我可以留下清理一下画室吗？

女人：这个不是你的工作。

宋纪妍：只有接受，没有付出，这会让我感觉不安的。可以吗？

△     女人点头。

4 内 血透室 日

△患者在透析。

△宋纪妍在拖地上的水

患者大范：护士给我老婆打电话了吗？

大迟：正在联系你爱人，你稍等一下。

患者大范：一定是她不接电话。这个女人够狠，我让她昨天给我做个疙瘩汤，她都不肯，够狠。

宋纪妍：想吃疙瘩汤吗？我一会儿给你做吧。不过可能没有你爱人做的好吃。

患者大范：会做海菜疙瘩汤吗？

宋纪妍：会。我马上去买海菜，你等着，一会儿就好。

5 内 血透室 日

△患者在透析。

△患者大范在喝疙瘩汤。

宋纪妍：怎么样？淡了吧？按照你们患者的标准没有放盐，只是放一点味精，是不是不好喝？

患者大范：很好喝。谢谢你。

△     大滴的眼泪流了下来，滴到碗里。大范端起碗一饮而尽。

患者大范：我老婆要是像你一样该有多好？

6 外 街道上 日

△透析的面包车停在路边。

△大范走下车。

△透析的面包离开。

△大范从兜里掏出刀片。伸出胳膊的瘘管。

△一道血光冲人半空。

△大范倒在血泊中。

7 内 血透室 日

△宋纪妍在给患者倒水。

△大迟走过来。

大迟：模特工作结束了？

宋纪妍：是的。可是雇主一直没有露面，让我好不安。你应该知道是谁吧。

△     大迟摇摇头。

8 内 血透室单间 日

△宋纪妍在给老伯读乙一的小说《zoo》中的《小饰与洋子》

宋纪妍：　如果妈妈想要杀死我的话，会采用什么方法呢？比如可能会像平时那样，用坚硬的东西殴打我，也可能像平常采用的殴打方法，勒紧我的脖子；抑或是，把我从阳台上推下去，制造自杀的假象。

　　一定是这样，我想。还是制造自杀假象这种方法最好。当被我的同学们和老师们询问起来的时候，妈妈一定会这样回答：

　　“远藤洋子平时总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她一定是忍受不了烦恼才自杀的吧。”

　　然后，所有的人都不会怀疑我的自杀了。

　　最近妈妈虐待我的行为变得更加直接了，而且伴随着越来越多的肉体上的折磨。孩子还小的时候本是应该比较间接、婉转地表达对他的厌恶的。给妹妹买了蛋糕，却故意不给我买；给妹妹买了新衣裳，却什么都不给我买。妈妈始终在精神方面折磨着我。

　　“洋子，你是姐姐嘛，凡事要多让着点儿。”

　　这是妈妈一贯的说法。

      △老伯均匀地发出鼾声。

△     宋纪妍走到床前看着老人。

宋纪妍：谢谢您老伯。每次您的透析饭菜，我孩子都高兴地吃下。昨天还和我说让我谢谢您。您的给予方式很特别，让我们保住自尊的底线。虽然这样，但我还是过意不去，真希望能帮您做更多的事情。

△     宋纪妍转身出去。

△     老人睁开眼睛。

9 内 血透室外 日

△大迟，宋纪妍在谈话。

△宋纪妍冲出去。

10 内 老伯家 日

△老人的遗像放在桌子上。

△烟雾缭绕中，宋纪妍在磕头。

△老人的儿子在地上清理老人的衣物。

△一张女人的裸体画被儿子踩着。

△宋纪妍上前捡起画凝视着画中的自己。

△儿子看着画不解。

儿子：眼睛失明了还收着这个东西。真是想做鬼也风流啊。

11 外 街道上 日

△宋纪妍拿着画在街道上走着。

△大滴大滴的泪水流下来。

△宋纪妍趴到一颗树上，大声哭泣起来。

12 内 血透室的更衣室 日

△护理员在清理老伯的更衣柜。

△大迟，宋纪妍走进来。

△护理员将手里的信递给大迟。

△大迟打开信和宋纪妍看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