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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忘记》

2014-5-15 21:34| 发布者: 春生蔓草| 查看: 667| 评论: 0

摘要: 我没忘记 这件事说起来是很平淡的,但是很久之后的今天,我仍记得当时的每一个细节。 当时的我住在一间灯火昏暗的旅社里,是一个只能够转身的小房间,里面铺着颜色几乎要褪尽的红色地板,在阴郁的天气中,房间里总会 ...

  我没忘记

  

  这件事说起来是很平淡的,但是很久之后的今天,我仍记得当时的每一个细节。

  

  当时的我住在一间灯火昏暗的旅社里,是一个只能够转身的小房间,里面铺着颜色几乎要褪尽的红色地板,在阴郁的天气中,房间里总会氤氲一种若有若无的腐败的气息。房间的地板上杂乱的摆放着生活用品、衣服还有书籍。床是很小的,所以只能侧着身子躺在上面,上面还摆放着一张小小的炕桌,因为考试之前课业是很紧的,所以本不是勤奋的我每天大概要被钉在上面十个小时。房间的墙壁很薄,所以寂静的雪夜,甚至可以听到树枝被雪覆盖,然后一层一层压实的声音。

  

  艺术考试是一个兴奋又难熬的过程,当手握着准考证,成绩条的时候,那种兴奋是无与伦比的,甚至可以听到梦想在耳边呼吸的声音。可是我的目的却比别的同学来的更加沉重,在参加考试之前,就未来选择问题,我和家人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分歧,所以我是顶着巨大的压力,只身一人跑出来学习、考试的。在这种压力之下,心里着急一个交代,而且,内心也是好胜的人,所以,当时只怕天光太短,不够我争一个让人正视的结果。

  

  这种境况之下,我迎来了第一场相对重要的考试。

  

  那场考试的考场就设在当地电视台,距离我住的地方是九十分钟的公车加上十五分钟的脚程。所以,为了赶考,我只好早早就起床。冬天的哈尔滨天亮的很晚,清晨偏偏又有凛冽的风,直吹进骨缝里的感觉。当时的我,为了让自己显得清瘦一些,所以无论天气多坏,我都只穿一条长裤,所以有时会被冻得浑身发痒,心里更加难过。

  

  这场考试不仅对我重要,对别人也同样重要,所以,在考点尚未开门之前,就拉起了长长的排考队伍。因为过度的兴奋,所以前一天晚上睡的不很好,所以产生了一种兴奋混合着无力的复杂感觉。

  

  第一天是电视编导的面试,因为没能听清考官的问题加之紧张,所以第一轮的时候我的回答很混乱。在一边候场的时候,我还是没有从这种情绪中脱离出来,所以整个人都处在一种烦闷的状态。这时,同候考的一个同学问了我一个问题,因为当时自己的状态不佳,所以就无意将错的答案告诉了她,至今我还后悔我当时的敷衍。之后的面试中,那个同学果不其然的回答错了那个问题,而我却回答对了。所以,在考场上,那同学便对我怒目而视,接下来的问题,我也答得不很好。出了考场之后,我被拦在走廊的中间部分,不得挣逃,对方起先大声的辱骂我,我无从辩白,只能无言忍受,我的沉默似乎是承认了对方的指责,于是他们变本加厉的嘶吼起来。那尖刻的语言钻进我的毛孔里,让我感到一阵阵抽搐式的疼痛。可是我没有办法从这污恶的环境中挣脱出来。

  

  晚上想要给妈妈打电话,可是拨出去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于是中途就挂断了。

  

  那天晚上,一月十五日的晚上,我终于大哭特哭了一场。本来只是孩子,当时所承受的顾及与压力几乎让我窒息。

  

  第二天也是在恍惚中度过的,文编考场上,我吹乱了原本准备妥当的乐谱,弄得自己恨不得在考场上就死去,心想:死好了,死了就好了,死了就不用忍受这些了。

  

  后来站在公交站牌底下,想着自己苦苦的折磨所为何来,竟想成了呆子,眼看一次又一次的班车经过,都没有上车。

  

  那时,对于隔天的考试也是不报任何希望的了,所以索性坐了公车,跑到中央大街去玩。

  

  傍晚时的街道,人是很稀少的,加之饭菜香气的催促,所以大家大都行色匆匆。我买了冰棒,一个人蹲在路边吃边看来往的人,那时头脑中是很混乱的,只有一种尖锐的凄冷感,这种凄冷揉着天上飘下的雪花,死命的打到我脸上,直凉进我的思绪里。

  

  脚尖在冬夜的雪地里很快就麻木了,开始发痒,两条腿也像被黏住了一般难以抬起。那时候为了让自己瘦一点,再瘦一点,每天只吃一餐饭的,而且就是这一餐饭也必须控制自己只能吃些青菜。在这样的晚上,食物似乎成为了唯一可以与无助抗衡的兵器,况且我抱着一种放弃的心态,所以我转身进入了一家人声鼎沸的餐馆。

  

  “老板,一碗面”本就虚弱的声音瞬间就被觥筹声淹没。

  

  我找了唯一的空位坐了下来。面很快就被端了上来,冒着热气,混合着人世间的温暖。我大口大口的吞食着,希望可以将那翻涌的凄冷挤出体外,以至于一个人站在我面前我都没有发现。

  

  “我可以坐下吗?”他是个挺拔的人,像高山巅顶的青松,身上流淌着松枝和雪的香气,眼睛像黑洞一样深邃,将这个世界都吸引到他的目光中。

  

  “可以”我收回了打量,故作冷漠的说。

  

  他笑着坐下,一边抚着凉透的面颊,一边与我寒暄。

  

  “你也是参加艺考的吗?”他突然问了一句。

  

  “啊?”我略带提防的疑惑了一下,然后我又看了看自己的套装,便又释然了。

  

  “嗯”我轻声回答,耳边仿佛又是那女孩凄厉的声音,不由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他似乎意识到了我的转变,轻轻地笑了笑,长长的睫毛在氤氲的热气颤抖了几下。然后他叫来老板,拿来了一瓶酒,给自己斟满,一饮而尽。然后给我也倒了一杯。

  

  我本能的摇了摇头,他也没有说话,只在笑,就像月色下的桂花树被山风轻轻吹过。一刹那,我竟产生一种久违的亲切感,于是,我也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那天我并没有喝醉,但是我却产生一种喝醉时也没有的酣畅感。那天我说了很多话,从华灯初上说到夜深人静。我长期的压迫感像是一只即将爆炸的气球,突然让人放开了吹气口,那种放松感让我一度思绪混乱。

  

  我们并肩走在深夜的街上,雪已经停了,我们相约在隔日的考场上见,相视一笑,便各自上了计程车。

  

  计程车的暖风很足,让酒精在我身体里迅速作用,就像三江源头的坚冰化作细流,在峡谷奔腾。就像某一日午后沉闷的课堂上突然吹来一阵风,就像闷热的夏天,一场透雨让门前的夕颜开放。我实在难以找到言语形容那个深夜的感觉,只单纯的想,神赐也就一般无二。

  

  雪中的哈尔滨,耀目生光。

  

  隔日的考场上,又见他。他看到我来,就毫不迟疑的找到了我的身后。排考的队伍很长,一个一个的放,我站在队尾,却总希望今天的队伍能慢一点,再慢一点。我们在队伍中只是对视,并没有说话。

  

  结束之后,我们两个走到了公交站牌之下,昨天好像把话都说光了,所以今天我只是看着他的眼睛,依旧没有说话。

  

  我的公车来了,我却没有上去,我只看着他的眼睛,一遍又一遍。

  

  最后一班公车来了,我站到了等待上车的队伍里,一格一格的向前走,就希望队伍可以慢一点。

  

  他一下子抓住了我的手,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几秒,几分钟,几个世纪过去了,他握着不能放手。直到司机师傅催促我,他才又看了我一眼,向后退去。他的脸上是一种令人窒息的表情,但却温柔。我的头脑中只留下一片空白,所以我木然的上了公车。

  

  车子在摇晃的时候,仿佛将我带出了梦境,我才想起,我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他的姓氏。那一刻,我好像从车子上跳下去,飞奔回他身边,或者干脆就死在与他分别得时刻,心里只在默念:让我死吧,死吧。

  

  风迎面吹到我的脸上,就像刀子在割,我才知道,这冬天,竟这么的冷。

  

  这一切都这么过去了,就像被风吹走的种子,在某个地方开始生根发芽,开始永恒的新生。那墙壁外的雪声,那尖利的怒吼,那热腾腾的食物,那风雪中的少年。

  

  少年,我还没忘记你,没忘记你松枝的香气,饮酒的声音,轻颤的睫毛,向上的嘴角。 只盼接下来的日月,你也能过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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