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津河畔

　　1952 夏 树林

　　

　　河水静静地流淌，泛着涟漪。

　　

　　北朝鲜老兵用绑腿缠住伤口，把水壶装满水，一瘸一拐地沿河寻找大部队。

　　

　　一边走，一边哼着《阿里郎》，

　　

　　那天阳光特别好，透过树叶照进林子，时不时的还有一两声鸟鸣

　　

　　没走多久，老兵发现了一套南韩军装。

　　

　　军装凌乱地散落在河边，衣服口袋里塞着半包万宝路，裤子的皮带上别着把手枪。

　　

　　老兵迅速隐蔽，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任何人。

　　

　　那半盒万宝路勾起了老兵的烟瘾。

　　

　　他朝军装走去，尽管知道潜在的危险。

　　

　　老兵磕出一根烟，在军装兜里翻找火柴。

　　

　　突然，他举起枪转过身。

　　

　　一个赤身裸体的年轻人站在河里，距他不到十米。

　　

　　老兵看看军装，又看了看年轻人。

　　

　　年轻人看起来17，8岁的样子，水珠从头发上滴下来，身体瑟瑟发抖，明显是被吓坏了。

　　

　　老兵第一时间并没有开枪，但也并没有放下枪。

　　

　　局面就这样僵持着。

　　

　　老兵身后，另一名南韩士兵向他悄悄靠近。

　　

　　这个南韩士兵穿着白色衬里和一条短裤，手里拿着一块从河边捡起的石头。

　　

　　就在他要把石头砸在老兵脑袋上的时候，老兵一个转身用枪托打倒了他，并不断用枪托猛击他的脸部，直到他的脸被砸成了一摊肉泥。

　　

　　年轻人目睹了这一切。

　　

　　打死南韩士兵后，老兵看着身边的尸体，在远处又看见了另一套衣服，明白了其中的误会。他从南韩军装兜里翻出火柴，点上烟，狠狠地吸了一口。

　　

　　老兵闭上眼睛，慢慢享受着这久违的快感。

　　

　　老兵：你走…

　　

　　砰！砰！砰！砰！

　　

　　年轻人打光了手枪里所有子弹

　　

　　受到惊吓的鸟一下全部飞走。

　　

　　朝鲜老兵的尸体倒在河里。

　　

　　年轻人走到老兵尸体边，向他的脸上淬了口痰。

　　

　　“北方猪”年轻人说了句

　　

　　他一件一件穿上自己的衣服，最后又披上那件不合身的南韩军装，沿河走了。

　　

　　一边走，一边哼着《阿里郎》。

　　

　　河水静静地流淌，泛着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