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药

角落。

一个蓬头垢面的老乞丐在兜售“幸福”。

“幸福药，来一包吗？” 

老乞丐的眼神带着某种引力。

这条破落的街道，时而熙熙攘攘，时而空无一人。所有的拐角，都是捉摸不定的一处。

K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像盒子里的弹珠，闲散的逛荡。 

他瞥见了“幸福”两个字，停下了。但是“幸福”挂在一个老乞丐身上。

老乞丐取下肩上用黑笔拙劣地写着“幸福”的麻布袋。

“小伙子，知道幸福的滋味吗？”

K有些错愕，没有应声，也没有不屑的走开。

“哈哈……”

老乞丐笑得竟然很可爱，花白的胡子也很开心似的颤动着。

“过来看看”老乞丐招呼K，“这里什么味儿的都有。”

可能是个疯子吧，K也和所有路过的人一个想法。可不知为什么，他此时很好奇的凑了过去。

正午的阳光把大地照的泛白，一切都那样鲜明，真实。

“来，来，你看”老乞丐兴奋得掏出一把摆在地上，五颜六色的皱巴巴的纸包，上面写着：酸、甜、苦、辣……好多颜色，好多味道。

“这是十三香吗？”k问道。

“你尝尝，不就知道是什么了吗？”老乞丐有些诡异。

夏天特有的蝉声，把风景叫得异常燥热。墙角的蜘蛛网中，一只小虫正在做无畏的挣扎。

k用摆弄了一下地上的纸包，红红绿绿的东西们像会发出声音一样把他吸引住了。

“你吃过吗？”

“哈哈……我可不能吃。”

老乞丐盯着蛛网，用一根小棍把蛛网挑破，小虫落在地上，扭动着身体。

“我要救人，还有好多人等着我呢。”老家伙郑重其事地说，“你想要幸福吗？”老头把纸包在k眼前晃动。

“多少钱？”

“用你身上的东西跟我换就行了，钱我也用不着。”

“什么东西？”

“随便，看看你现在带了什么，又不想要的东西。”

k伸手掏兜，摸索了半天，摸到左边衣兜停顿了一下，由伸到右边的衣兜，摸出一把钥匙。

“除了钱，我身上就只有这个了。”

老乞丐拿过钥匙，瞪大眼睛看了一会儿，笑了。

“呵呵，你挑吧。”

k捡了一包甜的，看了看老乞丐。老乞丐点点头。k把纸包放进右边口袋。

家门前，k犹豫了一会，转身离开了。

k走在僻静的胡同里，胡同里很阴暗，k双手插在兜里，步子很慢。

道旁堆积的旧铁筋锈迹斑驳。

k坐了下来。夕阳有一丝余晖挤了进来，落在他旁边，有一种血红。两个游戏的孩子没有征兆的从他眼前跑过，留下一串笑声。

k右手拿着幸福的粉红色纸包，左手拿着早晨在路边卖的强力耗子药，不自觉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