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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密室杀人案

2012-6-19 10:12| 发布者: 氵石| 查看: 1490| 评论: 0

摘要: 一个引起全国关注的案件,到底是死者轻生,还是另有隐情?贫困县的两个赤脚警察到底是缺乏警力还是心怀鬼胎?协助破案的女警官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只身前来? 随着调查的展开,案情一步步浮出了水面 ... ... ...

 

 

       代二傻又像往常一样坐在拱桥的栏杆上,包明月每次走过桥头的时候都替他捏一把汗。桥距离下面有四米多高,而且河水早已经干涸,满是坚硬突起的岩石,万一跳下去……不过这种担心似乎是多余的,明月来的这么些天从未看到二傻有要跳下去的意向。

       今天二傻依旧冲明月憨笑,“有没有汤圆卖?”

       明月不知道为何他总是要问这一句,她原本想找村民问问,不过这里的人都迷信她会带来厄运,除了与案情有关的,村民都不愿和她多讲一句话。

      

 

一,案发

 

       杨树塘本来是黄土高原上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村庄,四十多户人家只留下妇女,儿童,和年过花甲的老人们,是名符其实的留守村。村里唯一的青壮年男人便是前支书兼村长杨一斤。年关刚过,这里却成为了全国关注的焦点——杨一斤被发现死于自己的办公室内。

当然,死人并不奇怪,但是杨一斤的死在当时却引起的广泛的关注。

 

事情源于网曝的一个帖子:“村干部挨十一刀,被当地公安机关判定为自杀”。这听起来当然是滑天下之大稽,网友纷纷调侃杨一斤绰号杨十一刀,乃当年杨家将后人。案情迅速通过网络传播开来。一时间,各地媒体都聚集在了杨树县,记者们围住县派出所不放,想要了解更多的案情。

 

杨树县是国家级的贫困县,有点劳力的都外出打工,县财政也都靠国家补贴。县派出所就是街边的一间两个门帘的平房,所长张强生和副所长李明共两人,再无其他警员。唯一的交通工具则是两辆柴油助力车,周身涂白,坐垫下方一面用蓝油漆了“警察”两字,另一面是歪歪斜斜的英文“POIICE”(拼写错误)。张李二人哪里见过这种阵势,慌忙向记者解释还未结案,自杀只是猜想,具体的要等省公安厅来专员调查过后才知道。可记者们依旧不依不饶,每天守着派出所等待着最新的消息。

 

所长张强生早就给市里和省里的上级打过电话,希望能派更专业的人士来协助调查。怎奈这事儿实在闹得太大,无论市里的还是省里的,都害怕万一查案无果后会承担责任,于是谁都不愿意来。这可苦了张李二人,每天上班都要面对百十号记者的簇拥,好不烦人。二人索性给自己提前放了年假,哪知道记者消息灵通,几下就找到家里,只要张李二人一出门,他们就一拥而上,这场景十足是狗仔队围堵某个被曝光了艳照的明星。

张强生还好,平时在家就是一家之主的架势,大不了不出门,每天饭来张口倒也过得惬意。李明就不一样了,李明老婆是出了名的母老虎,他天天在家被数落成窝囊废,在单位是老二在家也是老二。此外早上还要负责去菜市场买菜,他老婆说他反正查不出个名堂,在家呆着怎么行,干脆出去买菜!

后来门口的记者们了解了李明的情况,慢慢的也就不再向他追问案情,有几个调皮的倒是时不时调侃他几句。

“呦?李副所长,今天猪耳朵买的是软是脆还是硬啊?”

“李所长,你可得多买点骨头炖汤喝啊,那东西补钙!”

每每都引得周遭人一阵哄笑。

 

 

一晃半个月过去了,杨一斤的尸体依旧静静地躺在冰库里,而网络热点却早一换了一拨又一拨,杨一斤离奇“自杀”的热度渐渐就这样退烧下去。大多数媒体揣测可能这案子会像其他大多数无头案一样不了了之,干脆撤队,剩下少数还在坚持的记者也处在耗着的状态,除了守着张李门口,也都不再追问案情了,只等上面发话走人。

 

这天下午约莫2点钟,李明家的门突然被敲响了。李明正百无聊赖地躺在藤椅上看电视,听到敲门声也懒得动,他以为是记者又来问案情便干脆不予理睬。“咚咚咚!”门再次被敲响,这次更加用力。

“来了来了!”李明的老婆从卧室吼了两声,使了个眼色让他去开门。

李明没办法,只好拖着身体站起来,慢悠悠走到门口。

门一开,李明才发现面前站着一个穿着时尚的年轻女人,身材高挑却不纤细,皮肤白皙却不娇嫩,浑身散发出一种干练的气质。男性荷尔蒙催使他掩盖住了满脸的不悦,立即挺起胸膛,故作正经地问道:“请问姑娘你找谁?”

“找你。”

“我?”李明再次从头到脚打量了对方一遍——当然他也非常乐意这么做,随即下了逐客令:“早就和你们这些记者说了一万遍了,案情上面还在查,有结果会通知你们的,啊,回去吧回去吧。”他说着说着正要关门,哪知对方却一下子伸手按住门板,李明感到虎口一阵发麻,好大的手劲!

“在查?这我怎么不知道?莫非有人先我一步到?”

这一下可把李明愣住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位时尚佳人已经信步走进了屋里。

“哎呀!原来是救星来了!欢迎欢迎欢迎!凤儿,快上茶!有贵客到啊!”李明一下子高兴过头,竟忘了家里谁大谁小。

李明的老婆罗玉凤从屋里气冲冲地走了出来,白了他一眼,“喊谁倒茶呢?我每天做饭辛苦不?自己倒去!”说罢,一摔门进了卧室。

“我去倒我去倒,呵呵……我老婆,见笑见笑……”李明尴尬地跑去倒茶。

“茶就不必喝了,我叫包明月,是中央公安厅派来的调查员,这是我的证件和派遣令,我将全权负责调查杨一斤死亡的案子,请你们县派出所务必协助我一起调查。”

“配合配合,这是一定的,我这就给老张打电话,他肯定比我还高兴,你可是不知道啊,这几天……”

“不用了,我马上就走,具体情况你等下和他电话说明就行了,到这里来主要是和你见个面通个气,明天你要躲开记者到杨树塘村和我汇合,地点是村里的拱桥,时间早晨7点钟。”明月讲话速度非常快,而李明则是个慢性子,等他站在那里回味的时候,明月已经快步走出了屋子。

 

“这真是啊……女人一个比一个厉害……”李明一身叹息地感慨道。

 

 

二:见面

 

李明天还没亮就守在了窗口看窗外记者的一举一动,为了不让记者们发现,他连灯都没开。他在等老张给他打电话,两人昨晚已经通电话商量好了,为了不让记者发现,老张凌晨4点到离他家500米处的红绿灯路口等他,再用助力车载他一起到杨树塘村。这时候李明的电话响了,是老张!他赶紧拿起公文包趁着夜色出了门。记者们都还在车上睡觉,李明就蹑手蹑脚地溜出了包围圈,他忽然觉得这很滑稽,堂堂一个人民警察,从自己的家门出来也得偷偷摸摸的。

 

两人到达拱桥的时候差不多是6点钟,张强生一看时间还早,掏出烟来给李明和自己各点了一根。

“你说这包明月是何方神圣,咋市里和省里那么多大老爷们不敢接的活,她就敢接?”李明嘴很碎,开始八卦起来。

“我咋知道,再说她也未必就是神圣,神圣咋不早点来,让咱俩活活在家憋了半个月。”张强生没好气,只顾低头抽着闷烟。

李明知道老张在闹情绪。他就是这么个人,对于上面派下来的人也好,任务也好,都没好脸色。这不当了20多年警察,却还是个贫困县的小所长。

“老张啊,你看你这脾气,早跟你说要改改了……等下明月特派员来了,你可不能闹情绪,工作要紧。”

张强生不说话,只顾埋头抽烟。李明也就没再说什么,无聊地哼着小曲。

 

包明月很准时,7点便骑着摩托车出现在了桥头。与昨天一身时尚的打扮不同,今天她只是简单的蓝色T恤配牛仔裤,摩托头盔一摘,洒下了浓密乌黑的秀发,如电影里常出现的青春活力少女一般动人。

这穷乡僻壤的哪里见过这般年轻美丽的女子,李明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明月,就差没蹦出来贴在人家身上。讲话也结巴了:“明……明月特派……员,早……早啊。”

老张却正相反,头都没动,依旧抽着闷烟。

包明月向李明点了点头,然后径直走向张强生。

“你好,张所长,很抱歉昨天没有去见你。”说着她伸出了手,准备和老张握个手表示友好。

张强生看都没看一眼,“不敢当,大特派员,我们这乡下小鸡窝还不知道容得下您这金凤凰不。”

李明一看形势不对,赶忙上前打圆场。“我们老张这是开玩笑的,开玩笑哈,呵呵,别看他表面上不咋地,平时可是个热心人,是吧,老张?”李明边说便用胳膊撞张强生。

“我知道张所长是觉得我来的太晚……”

“没有没有,哪有的事,明月特派员是大忙人,我们哪能嫌你来的太晚,其实我们昨晚还商量要不要摆桌酒席给你接风洗尘呢……”

明月摆摆手,笑了一笑。“其实我早就来了。”

“早来了?”李明眼睛瞪得斗大,他也搞不清楚这到底是要唱哪一出。

“如果你仔细看过我给你的派遣的文件就知道,上面有日期,215号。”

李明赶忙从公文包里拿出文件,却被老张一把抢过去。张强生看罢,二话没说用文件纸抽了李明一下。

李明嘿嘿一笑,再次施展自己打圆场的本事:“误会误会,原来是一场误会啊!大家这不都是为了工作嘛!”

“误会什么?案发后三天就到了,为什么现在才来找咱们?”老张依旧不依不饶的,他这段时间可是在家憋坏了,把明月当成了出气筒。

明月面对老张的质疑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莞尔一笑,“张所长,非是明月不愿早点和你们接头,这确实是形势所逼。第一,那时候媒体太多,如果我过早的暴露了,势必像你们一样会被记者围堵,错过查案的最佳时机。第二,当时案件初发,凶手肯定非常敏感,三人一起查案目标太大,容易打草惊蛇。第三,你们当时已经对案件有初步的认识,我那个时候和你们接触,很容易被影响,犯先入为主的错误。综上三点,我当时决定自己先做一番调查,等风头过去了再和你们正式见面。”

“看看,老张,我说什么来着,人家明月特派员不是一般人,方方面面都已经替我们想好了。”

“哼……”张强生冷笑了一声,“你口口声声说有凶手,难道你找到了他杀的证据?”

“不忙,二位可否先告诉我你们又是如何得出自杀的结论的呢?”包明月并没有直接回答张强生的问题,倒是反将了他一军。

“是这样的啊明月特派员……”李明冷不丁的把话茬抢了过来。

“当天早上一个村妇去村长办公室找杨一斤办事,发现房门锁着,她以为屋里没人,正准备离开的时候透过玻璃窗瞅到屋内有一摊血,杨一斤呢,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浑身是血死相恐怖,她吓的赶紧报了案,我们赶到的时候发现房门是从里面反锁的,并且是用的明锁,撞开门后我们检查了窗户,也是用插销锁着的,周围也并无可疑的脚印。随后我们从杨一斤身上发现了锁门的钥匙,他身旁还有一把裁纸刀,事后也鉴定出就是这把刀造成的伤口。更重要的是屋里除了杨一斤和几个村民的指纹以外再没有其他指纹,而进行比对后,这几个村民都有不在场的证明。这样看来那结论只有一个,就是自杀嘛。”李明讲完后得意洋洋地看着包明月,等她夸奖。

“那你怎么看呢,张所长?”

张强生可不是李明,他知道包明月这是在探自己的底。

“这个案子如果单看现场,就像老李说的,可以认定是自杀。但加上死者的伤口,自杀的可能性就非常小了。死者身上共发现明显的刀伤十一处,其中脖子和胸口是致命伤,一个正常人是不大可能用这种方式自杀的。所以案子现在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杀,凶手只是假造了密室使我们迷惑认为是自杀。另一个是真自杀,这需要死者的生命力和意志力都及其强大。”

“但是真相只有一个。”

“所以我们觉得自杀的可能性大一些,自杀的证据充分啊,而且这穷乡僻壤的哪里有人会懂得如何假造密室。对吧老张?”

“可是死者有自杀的动机吗?”

“有有有,看我这破记性。这也是咱们认为是自杀的原因之一。杨一斤原本有个老婆,是从隔壁县嫁过来的,哪知道忍受不了这边的苦日子,两年前带着儿子跑了,杨一斤找了很久就是没有半点音信,娘家那边也问他要人,他可能就是因为这个被逼走投无路自杀的。”李明聊起案情来可一点都不慢条斯理,为了证明自己的结论,他总是抢着回答明月的问题。

“杨一斤没有报案吗?”

“报了,我和老张也立了案,可咱们这里媳妇出逃不是一次、两次了,所以也就……嘿嘿,民情嘛,就是这样子的,这腿都长在她们自己身上,要跑我们可真的是拦不住啊。”

张强生一言不发,没有做任何表态。

“好吧,那今天先到这里,麻烦两位回去帮我做件事。”

“您尽管吩咐。”

“麻烦你们整理一下案件的口供还有死者的尸检报告,明天一起给我。”

“这个没问题,我们回去就立即办。”

“那好,明天还是同样的时间我们在这里见面。”

三人就此作别。

 

回去的路上,李明嘴里一直不停的夸赞包明月,听得老张的耳朵都快起了茧子。

“你说这个包明月可真不简单,一个人就来了,也不带个助手啥的,这还不算,来了还自己一个人调查起来了,你说她住哪里啊?不知道她都调查出什么东西来了。”

“调查出什么也不关你的事,人又不是你杀的,明天拿了卷宗和报告给他就是。”

“老张你这话说的,什么叫人又不是我杀的,这话说的……”

 

三、初探

 

同张李二人作别后,包明月走过了拱桥,来到了案发现场——杨树塘唯一的一栋二层建筑村长办公室。这是一栋又破又烂的土坯房,独门独院伫立在村口,要在别处恐怕早就被当做危房拆掉,在这里却是最高权力机关的所在地。

明月刚到杨树县的时候已经勘察过这里,现场和张李二人描述的大致相同,反锁的门别、斑驳的玻璃窗、血迹、密室。但仅凭此就能得出自杀这个结论的,普天之下除了李明,实在很难找出第二个人……门上的封条安在,明月撕开封条推门而入。

刚进屋,一股霉腐味便扑面而来,屋内的气氛有些阴郁,这干旱的北方黄土地上竟让人觉得有一丝淡淡的阴气,引得背脊直发凉。明月不禁打了个冷颤,好阴森的地方!

地上的暗红色的血迹已经凝结,掺杂着细细的黄沙龟裂开来,像是南方干涸的水稻田,只是颜色看起来令人毛骨悚然。

张李二人的工作做的很到位,白色的石灰粉标记出尸体的位置,正好处于血色稻田的中心,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任何标记。如此干净的现场,若不看尸体的伤痕恐怕还真会以为是某个多情郎为情割腕自杀。

杨一斤死亡时坐的椅子已经被当做证物取走,只留下一个破旧的办公桌。桌上除了一些血迹,其他的东西也都被取走。明月仔细检查了桌上的血迹,然后一边观察屋内的一切,一边来到通往二楼的梯子。二楼其实只是个木质阁楼,没有窗户,外面看去像是两层楼房是因为房子本身较高,一楼窗户又很低,所以过高的上半身给人以两层楼的错觉。

明月顺着梯子爬上阁楼,由于没有窗户,光线很差,只能隐约看到这里堆放着一些农具,锄头,铁锹,磨盘等等。明月打开手电筒,也挨个检查了一番。

等到最后查看完大门和窗户,已接近晌午,她拿出纸巾擦去汗水,肚子也开始咕咕直叫了。于是她骑上摩托车赶回县城。

 

吃毕了午饭,明月又立即赶回了杨树塘村。这次她要探访一下村民。不出她的意料,探访的这几家村民大都不愿意和她多谈,与案情有关的也是一问三不知。明月之前就听说了这里有个风俗,凡是谁家死了人,其他家的人一个月之内都不能和那家的人说话,否则会带来厄运。现在村长杨一斤死了,他没有家人在村里,所以村民都像约好了一样把帐算在她头上。

由于村民的不配合,明月必须要另想办法,找到突破口。多年查案的经验让她感觉到这个案子一点都不简单,村民不和她多说话并不光是因为迷信,这背后似乎还藏有秘密。

于是明月打了起精神继续探访下去。

 

杨树塘果然是个留守村,家里要么没人在家,要么出来开门的就是老人妇女和小孩。当她敲到第十三家门口时,出来了一个老太太,看起来约莫有70多岁,出乎明月的意料,她竟然招呼自己进屋去。

老妇人屋内摆设同中国大多数贫苦农民的家庭一样,一张桌子,几条板凳,一个装衣物的木头箱子和一张床,除此之外别无长物。

“姑娘啊,坐。”老妇人招呼明月坐下,自己则靠墙坐在了床上。

明月找了一条板凳挨着桌子坐下,桌上有一碗水,老妇人似乎知道会有客来访。

“大娘,我是来调查命案的,你不怕我么?”

“怕啥?俺知道你是警察,俺都活到这个岁数了,啥没见过,别看俺们穷,俺可是去过南方大城市的。”

“哦?您都去过哪些地方呢?”

“海边,去过海边,俺们一家子都去海边了。”

“那您了解村长么?”

“村长啊,好人。有啥事俺们都找村长,村长都帮俺们解决。”

“比如呢?”

“比如?啥比如?”

“就是村长都帮过你们什么?”

“村长帮俺们挑水,修电线,啥都帮。可惜这人说没就没了。”

“村长怎么死的你知道吗?大娘?”

“被鬼害死的,那屋里只有鬼进得去。我前两天还听人说,是淑芬冤魂回来害死了村长,哎……”

老太太嘴里的淑芬应该就是杨一斤失踪的妻子。

“您家就你一个人吗?”

“俺有个儿子,当兵的,开大船。”

“大娘,您儿子叫什么?他在村里么?”

“叫代宝安,就在村口河里抓鱼呢。”

抓鱼?这杨树塘除了一口深井应该别无水源了,为何她说自己的儿子在河里抓鱼?

她本想在深问下去,哪知道床上的老太太已经发出了鼾声,梦起周公来了。

明月不好意思打搅一个老人家的清梦,只好转站别家。

但剩下的走访依旧一无所获,村民都把她当做瘟神,根本无法正常查案。

 

明月也是农村走出来的孩子,她想起来小的时候常看到妇女们围在村里的水井边聊家常,自己何不找到水井碰碰运气?正想着呢,明月已然走到了村里的水井旁,这里倒是有几条石板凳,可惜都空空如也。再看是板凳上尽是黄土,看起来是许久都没有人坐过了。

这时候明月看到一个年轻村妇走过来打水,她很友好地走了过去想问点什么。哪知道对方一看到她,丢下水桶撒腿就跑。

明月感到很无奈却也毫无办法。迷信是一种古老的力量,不要说这个小山村,即使在当下发达的大城市,人们普遍接受现代科技文明的地方,迷信有时候也会左右一些事情朝着错误的方向发展,因为比起大自然的广袤,人类还是脆弱的,有时候我们宁愿相信一些虚无的东西,也不会接受眼前的事实。

天色已经不早,一天下来,明月感到有些疲劳,于是她决定今天就到这里,等明天张李二人把资料带过来再详细研究。

 

途中路过拱桥的时候,明月发现栏杆上坐了个人,穿着满是补丁的蓝布衫,头发散乱。魁梧的背影看起来像个男人,明月刹住车,走向那人,说不定他对案子有什么了解。

这时候那男人突然把头转过来,明月吓了一跳,男人满脸黢黑,头发长到遮住了半边脸,还好是白天,要是晚上遇见这样的打扮肯定会以为是撞鬼了。

谁知那男人冲明月嘿嘿一笑:“有没有汤圆卖?”

“你是代宝安?”

“嘿嘿,有没有汤圆卖?”

原来是个傻子。

明月也笑了笑,随即骑上摩托继续赶路。

 

 

四、口供

第二天清晨,明月起了个大早。她决定早点到汇合地,向张李二人问清楚代宝安的事情。

他俩到了有一段时间了,看到明月一来,李明满脸堆笑地凑了过来。

“明月特派员,早啊,吃过早饭了么?”

“嗯,资料都带了吧。”

“带了带了,给您。”李明边说边把文件都递了过来。

“张所长,你知道代宝安这个人么?”

“代宝安?”张强生似乎并不清楚。

“代宝安没听过,倒是有一个叫代宝军的。”李明不知道何时成了百事通了,连张强生都不如他知道的多。

“代宝军?他是谁?”

“村里人都叫他二傻代,天生就是个傻子。”

“是不是经常坐在桥上的那个人?”

“对对对,就是他,逢人便问有没有汤圆卖,明月特派员,你问他干嘛?”

“昨天我去造访了他家,他母亲告诉我的。”明月感到奇怪,难道是老太太年事已高把儿子的名字记错了?

“那特派员你今天如何安排?”张强生问到。

“我先看下文件,然后再走访一下村民。”

“现在有结论了么?他杀还是自杀?”

明月哈哈笑了起来,“我的张大所长,你这可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那记者问我怎么说呢?”

“这还用我教吗?”说罢,明月跨上摩托,“再麻烦二位一下,去杨一斤老婆老家一趟,问问她娘家人关于她失踪的具体情况,录好口供明天还是这个时候带过来,好吗?”

“好的好的,我们一定全力配合你的工作。”

“拜拜!”

 

明月驾着摩托在村里随便找了棵大杨树,然后席地而坐开始研究张李二人带来的口供。口供里主要出现了三个人:发现尸体的村妇喜儿,帮助抬尸体的村民杨老六还有先到现场的警员李明。三人的供词都基本一致,没有矛盾的地方。

正当明月要起身去寻找录口供的2位村民的时候,她猛然发现不知何时一个小女孩站在了她面前。明月吓了一跳不禁叫出了声。

“啊!……”

小女孩直勾勾地盯着她,眼神让明月感到浑身的不自在。

“你是魔女。”女孩开口说话了。

“什么?”

“你是个被诅咒的坏女人。”

明月气不打一出来,被当瘟神就算了,这些大人竟然还教小孩子说这种话。

“小妹妹,不要怕啊,阿姨不是坏人,阿姨是警察,你看电视上警察都是抓坏人的。”

“俺不怕,俺家没有电视。”

……

“那你能告诉阿姨是谁教你这么说的吗?”

“影子,他说你是鬼魂变得,要来俺们都杀了,就像你杀了村长一样。”

影子?

这时候像是女孩母亲的村妇出现了,她赶忙跑过来抱走孩子,对明月则是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眼神,嘴里不停的嘟囔,“她是魔女,会杀人,我们快跑。”

明月觉得很无辜,自己是来找杀人凶手的,现在却被当成了杀人魔女。这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她冷静了一下,觉得事情应该不会这么简单,从开始村民的反应,到现在对小孩子的教唆,这背后似乎有只无形的手在操纵,每一步棋都是针对她而下,阻碍她进行调查,是凶手么?

她决定还是先去找代二傻的母亲,现在也只有她才敢同自己讲话。

 

老太太还是笑脸迎人地出来开门。

“姑娘,快进来坐,俺就知道你还回会来。”

“您怎么知道我还回来?”

“这不是只有俺才敢和你说话吗?”

“为什么他们会说我是魔女?”

“没事儿,那是他们在和你开玩笑呢。”

“刚才一个小女孩说我是魔女,她妈妈还说我会杀人,这是怎么回事?”

“这我一个不出门的老太太哪里会知道,我看姑娘你还是问问其他人吧。”

“大娘,你昨天说你有个儿子叫代宝军是吗?”

“对啊,我儿子是代宝军。”

“那您知道喜儿住在哪里么?”

“从这里往右边走第六间屋子。”

“好的,谢谢您大婶。”

“不谢,姑娘你这是就要走啊?得空多陪俺这个老太太聊聊天啊。”

“好的,大婶,再见。”

 

出了房门,明月径直走向了喜儿家。当然喜儿像其他人一样是不愿意见她的,明月不得不亮出杀手锏。

“喜儿姑娘,我是北京警察,如果你不开门的话,就是妨碍司法调查,是要坐牢的。”

“他……们已经问过我了。”屋内终于传来了一个胆怯的声音。

“那次不能算,我是北京来的,是更大的警察,我问的话才有用。”明月连蒙带哄希望喜儿能把门打开。

“俺不……不敢和你讲话,你……你是魔女,会……会那个什么。”

“会杀人?喜儿姑娘,我知道你是念过书的人,高中毕业而且成绩很好,要不是家里穷你应该可以上大学的。”

“俺爸不准俺念大学了,他说女人念书没有用,让俺早点嫁人。”

“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

“你其实知道,而且你也知道我不是魔女,只是不敢承认。对么?”

屋里一阵沉默。

“喜儿,你别怕,靠近门一些,我有话和你说”明月靠近了门缝,压低了声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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