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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

2016-5-27 16:46| 发布者: admin| 查看: 883| 评论: 0

摘要: 故乡作者:张悦萱“我是永远向着远方独行的浪子,你是茫茫人海之中我的女人……”李目哼着最爱的歌晃荡在傍晚的大理街头。本是北方一重点中学音乐老师的李目,放弃体制内的生活,来到南方追逐他的民谣音乐梦,谁让射 ...
故乡
作者:张悦萱

“我是永远向着远方独行的浪子,你是茫茫人海之中我的女人……”
李目哼着最爱的歌晃荡在傍晚的大理街头。本是北方一重点中学音乐老师的李目,放弃体制内的生活,来到南方追逐他的民谣音乐梦,谁让射手座天生放荡不羁爱自由呢!
一到他驻唱的小酒吧,李目就拿起吉他,恰巧这时酒吧迎来了今天的第一位客人——一个小巧的女生锁好她的小电摩,背个大书包,捧了架单反,蹦蹦哒哒地走进来,随意坐在离舞台最近的位置。李目抬起头:“下面唱一首许巍的……”
“故乡!”
“你怎么知道我要唱故乡?”李目一脸惊吓,没料到一个陌生人竟参透了他大射手漂浮的心。
“故乡!故乡!”女孩根本没搭理他,只顾着得意自己抢答成功。
“天边夕阳再次映上我的脸庞。再次映着我那不安的心……”
因为只有这一位客人,李目边唱边跟女孩聊天,从窦唯到何勇,从童年时光到人生理想。原来女孩也姓李,叫李悦燃,也是射手座,也从体制内逃离,现在是一名独立摄影师,这次是来云南采风的。李目内心燃起了一种似曾相识的奇妙感觉。
“快过年了,你也不回家啊?”
“嗯,不回了,明天要去丽江继续走啊走啊走啊走……”李悦燃又调皮地唱起来。
李目被她逗得直乐,“那你就再多坐一会吧!我们店的新款饮品盆栽奶茶,特好喝!”本来已经起身的李悦燃犹豫了两秒,又坐下了,“好啊。”
于是他们又从故乡轶闻聊到文学艺术,从东北的雪聊到西北的沙,谁都不愿主动结束这美妙的时间。
终于,天色将晚,李悦燃缓缓起身,“很高兴认识你,走啦!”说着推上了小电摩。李目陪她走到酒吧门口,点了根烟,用深沉略微沙哑的声音说,“什么时候还来大理啊?”李悦燃爱死了那声音,可听到这句话却一阵酸酸的。自由的人儿,哪知道什么时候回头。
“有机会吧!”她只好使用官方回答。
“哎,你有微信吗?”李目尽量让语气显得自然,虽然内心十分急迫,他知道这是他最后的机会,走了,恐怕再也见不到了。
“有啊!”这俩字就像是在嘴边等着似的。于是他们彼此加了好友,“哪天开演唱会了一定要通知我啊!到时候再唱一首《故乡》。”李目吸了口烟,比出一个OK的手势。“拜拜。”女孩消失在黄昏里。
回到客栈,李悦燃收到了条微信,是李目。
“能再多留几天吗?还有好多歌没给你唱呢。”
“我已经到客栈了。”李悦燃答非所问。
“那我去接你,好吗?”
“你来。”李悦燃知道没时间蹉跎,也没机会可浪费。
“等我。”
1小时后,夜幕中,一个身影出现在李悦燃面前,那么熟悉,那么魅惑,像巨大的漩涡把她吸进去。李悦燃明知跳进去自己生死难料,却还是迫不及待地献身。
他们相视一笑,谁都没说话。射手男读懂了射手女放弃旅程找到归属的悸动,射手女读懂了射手男不辞辛苦留住故乡的安心。李目抱紧李悦燃,生怕她跑了,李悦燃感到了李目的颤抖和厚重的呼吸。两人越抱越紧,都害怕对方像一阵风一样,转瞬即逝。李悦燃抬起头,像是要望穿那张面庞,李目低下头,去找寻此刻属于他的女人……
李悦燃跟李目和酒吧的朋友们一起过年、喝酒、看烟火、夜夜笙歌,流连于人民路一遍又一遍……一切都像那夜星空下焦灼的吻,让人忘了时间,忘了自我。

时光偷偷溜走。
李悦燃离开大理去广州成立了自己的摄影工作室,而李目也在北京民谣圈混出了一片天地。射手这阵风,终究吹走了,说不清茫茫人海中谁是浪子,谁又是谁的女人。
“8月10号,我在北京开演唱会。”一个明朗的清晨,李悦燃收到了久违的来自远方的信息。
演唱会塞满了粉丝,铺天盖地都是李目的海报,尖叫,欢呼,荧光棒,大合唱。李悦燃为他能实现梦想感到由衷欣慰。
唱着,笑着,好像那时在大理一样的欢乐喧腾。
演唱会终于迎来尾声。李目站在舞台中央,拿起话筒,顿了顿,“最后一首歌,唱一首不是我的但对我很有意义的歌,送给台下的你,愿你是茫茫人海中幸福的女人,回到属于你的故乡。”
大屏幕切出台下远景,扫过人群角落的李悦燃。她的内心猛然翻滚绞痛,不觉红了眼眶。多年前小酒吧门口,她推着电摩的那一幕浮上心头——“哪天开演唱会了一定要通知我啊!到时候再唱一首《故乡》。”
李悦燃紧紧握住身边的那只手。
大屏幕切回歌手特写,台上飘来熟悉的歌声。
“我是永远向着远方独行的浪子,你是茫茫人海之中我的女人……你在我的心里永远是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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