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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书

2016-5-12 10:11| 发布者: admin| 查看: 560| 评论: 0

摘要: 旧书作者:裴欣桐沿着大理道密匝匝的梧桐树荫走到尽头,离地铁站不远的地方总是坐着一个摆旧书摊的老人。大理道远离闹市区,一直延伸到二中校门口,所以这里除了往来的学生外少有人驻足。梧桐树在四季的风里静默着, ...
旧书
作者:林匪

沿着大理道密匝匝的梧桐树荫走到尽头,离地铁站不远的地方总是坐着一个摆旧书摊的老人。大理道远离闹市区,一直延伸到二中校门口,所以这里除了往来的学生外少有人驻足。梧桐树在四季的风里静默着,老人的小书摊更显宁静。
      高阳注意这个老人很久了。几乎每天放学的时候他都在,他有时安静地读着一本纸页泛黄的旧书,有时斜倚在身后爬满藤蔓的栏杆上打个盹。春日慵懒的阳光洒在梧桐叶上,又从叶子间隙在老人身上投下星星点点的光斑,他满头的白发在微风中轻扬,笼罩上一层柔和的光。睡着的老人眉头轻轻舒展,脸上年轮般的皱纹也舒缓许多。
      只是,其他的时候,老人总是一副沉默古怪的样子。
      除了应答看书同学的询问,老人的嘴角总是紧抿着,从不多说一句话。眉头同嘴角一样,像是上了一把锁般皱紧。高阳甚至怀疑他那天看到的梦中安然的老人和眼前古怪严肃的老爷爷并不是同一个人。
      每天放学进地铁站之前,高阳总会在旧书摊前停留一会儿。老人卖的书虽然有些旧了,但不乏名家经典。高阳常坐在老人身边空出的一只小凳上翻几页小说,夕阳下一老一少相隔不远地静默着。高阳有时抬头看一看老人想搭几句话,只是见他依然一副冷漠而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便欲言又止。
      这天还没有下课,天就阴了下来。风一阵紧过一阵,初夏的第一场雨就要来了。
      走出教室的时候,豆大的雨点已经砸了下来,不小的雨呢。高阳拉紧雨衣加快了步子。忽然,像一下子想起了什么,高阳在雨帘中奔跑起来。
      快到地铁站了,不远处一个瘦削的身影如风中单薄摇摆的老树在大雨中上下反转着。是老人在抓紧收拾一地的旧书。一旁三轮车上一块小小的塑料布下保护着有些潮了的书,还有十几本暴露在雨中早已湿了封皮。高阳几步抢到老人身边,飞快地拾起地上的书塞到车上去。老人的动作微微定了一下,又赶忙一起收拾起来。
      所有的书都妥帖地躺到了塑料布下面,雨却还没有小的意思。老人翻身蹬上了三轮车,高阳三两步追上老人把雨衣披到他身上,又急忙转身跑进了地铁入口里:“爷爷,地铁直接到我家门口的,雨衣给您,您老小心!”透过密集的雨声,高阳听到一声洪亮的应答:“谢谢,小伙子!”
      第二天,云开日见,是个晴天。
      放学回家的高阳远远便看到老人的旧书摊又同往日一样沐浴在夕照里。不同的是,这次老人竟扬起手臂朝高阳招手,脸上温和的笑意像从前高阳见过他睡着的样子一般安然。高阳走近书摊,老人微笑着递过雨衣:“小伙子,昨天真是谢谢你,不然我这把老骨头要受病了。你没有感冒吧?”高阳坐在老人身旁笑了:“没有没有,年轻人淋点雨不算什么,增强免疫力哈哈......”
      今天,一老一少聊了很久。高阳发现暖橘色的暮光下老人的面孔如此柔和,也惊叹于一向寡言的老人竟有如此高的文学修养,老人为他讲解的中外文学史和文言经典让他惊喜又好奇。临别时,高阳注意到了老人手中一直翻阅的一本古文《十二地支》。
      此后的日子,黄昏在旧书摊与老人的“约会”成了高阳的必修课。
      这天,高阳照常来到地铁口,却只看到一地旧书在晚风里舒展着纸页,栏杆边的凳子空空如也。一旁的同学告诉他,老人突然晕倒,被路过的老师送到了学校东边的医院。
      高阳赶到病房,老人已经醒了。医生说老人心脏一直不好,这次送到医院及时没有造成大碍,需要静养。家属签字时高阳才想起自己并没有注意到老人的亲人。听到“家属”的时候,高阳看到老人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了下去。老师帮忙付费后,高阳帮老人掩了掩被子,本就瘦弱的老人此刻脸色苍白如纸。高阳看到那本《十二地支》还放在老人枕边,便轻轻拿起翻阅。他想找到话题陪老人聊一聊,关于,某些他不知道的事。
      高阳在老人床边坐下,向老人扬了扬手里的书:“您喜欢读这种书啊,十二地支。那您知道西方的黄道十二宫吗?”老人微微点了点头。“像我们啊,倒是最迷黄道十二宫星座了。您是,冬天的生日吧?”“11月6号。”“啊,没错。”,高阳神秘地一笑:“天蝎座,外表冷漠神秘,内在却藏着不为人知的爱和秘密。爷爷,您,有心事吗?比如,我现在需要找到您的家人,他们呢?”
      老人顿了顿,缓缓开口,眼睛里竟有泪光闪烁:“二十三年前的雨夜,我的妻子带着四岁的儿子去单位为我送伞,不料路上遭遇一辆失控的货车,妻子一把推开了儿子,等我赶到医院的时候,一切都迟了......我领着儿子回家,发誓一定把我们的孩子培养成人。”老人抬手揩了一下眼睛,喉咙里像有什么塞住:“这个孩子啊,从小到大都爱读书。你看这个。”老人的手抚在那本《十二地支》上:“子鼠、丑牛、寅虎、卯兔......他五岁就背熟啦,背书的样子我现在都记得。他聪明又极上进,大学考到了北京,之后忙着工作,回家越来越少......我想他啊,可每次的电话几句就挂了,他就给我留下了一屋子旧书,把我也像不再读的旧书一样丢掉了。我早就发现自己心脏的问题了,想着不如卖掉这些书,自己不知道哪天也随着它们去了......”
      有泪从老人的眼睛滚落,高阳的鼻子也酸了,他握紧老人的手,安慰老人先休息一会儿。在虚弱的老人睡着的时候,他拿起床头柜上老人的手机,在他的通讯录里拨通了一个号码。
      一天后的下午,高阳陪老人坐在床边望着医院楼下花园散步的一对父子,儿子肉肉的小手牵着爸爸,咯咯笑着。老人不知道,在离医院十几公里外的火车站,一位刚下车的年轻人拖着行李正朝这里赶来。
      后来,地铁站旁再也没出现过那个摆书摊的老人。
      放了学的高阳经过那里,夕阳依然安静地笼罩着长街梧桐,高阳脑海里浮现出老人舒展的笑脸,嘴角也不自觉上扬。他知道,那些旧书连同老人的心都已经被收放好,再也不会经历任何风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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