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投剧本 《捞尸人》

1  河边  日  外

一艘破旧的乌篷船停靠在河边。

河边岸上长满了芦苇和野草。

一只枯老的手扒开芦苇。野草丛里走出一个老人。

老人上了乌篷船，回头看看一直跟在他后面的人。

河边站着一位十多岁的男孩。

老人：回去吧！我不会教你的。

老人拿出船橹，轻摇船离去。

男孩站在芦苇地，低头跺脚。

2  马路  日  外

尘土飞扬的马路上。

男孩踢着路边的石子。

一群乡人急匆走过，七嘴八舌。

乡人甲：孙家那女娃被她男人打了，现在闹着跳河寻死呢……

男孩停止踢石子，望着人群跑动的方向。

疾走中的乡人乙对男孩说：赵小山，在这干嘛？赶快回家，你爸正在找你……

赵小山木愣一下，然后往回跑。

3  桥上  日  外

桥上围了一群人。孙家女娃站在桥墩子上，大声哭啼。

没人敢上去把她拽下来。

乡人甲：孙女娃，有事好商量，你先下来，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嘛。

孙女娃：我死了算了，反正也没得人在乎我。

乡人甲：两口子吵架很正常嘛，等下小刘来了，他认个错，这个事就过去了。

孙女娃：我才不要见到他，你们不准喊他来……

乡人甲对身边的乡人乙悄悄说话。

乡人乙离开人群。

4  芦苇地  日  外

赵小山大步跑过芦苇地。

小手拨动芦苇，清脆的声音飘到河边。

河边停着一艘乌篷船。

船上，站着一个带破旧斗笠的老人。

老人撑着船橹，双眼盯着桥上的那群人。

河边的水面震出一圈水纹。

赵小山穿过芦苇地，跑到河边，因发力过猛，一只脚踩进了水里。

河水溅到岸上。赵小山拔腿出水，发现裤脚已全湿。

老人回过身，放下船橹，自言自语：真心寻死的人是不会在桥上站那么久……

5  桥上  日  外

乡人乙带着一个男人匆匆赶到桥上。

男人在远处喊：到屋里闹就好了嘛，非要到外面来丢人咯。

孙女娃：你们哪个喊他来的，我说了不要见他！

乡人甲：都是一家人，没得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嘛。

男人：你站在那里好危险的，你有什么事下来说。

乡人甲：小刘，你给孙女娃认个错，把事情解决了，莫要闹出人命。

男人：老婆，我错了！你跟我回家好不好！

孙女娃停止了哭闹：你还打我不？

男人：不打了……

孙女娃：你还到外面找别人女人不？

男人：不找了……

6  河边  日  外

老人坐在船上。河边的赵小山扭出裤脚的水。

老人：你跑回来是为了看我如何出船捞尸，可是人家不跳了，我自然出不了船。你算是白跑一趟。

赵小山还是低头扭裤脚。

老人：我不收你有我的道理。你刚才的表现犯了行业大忌。做我们这行，最怕别人问，如果有人掉进河里，你是希望他死，还是不死啊？

赵小山停下手上的动作，抬头盯着老人。

老人回头看了一眼河上的桥。

众人已经把孙女娃劝下，他们正要走回家。

老人：孩子，捞尸是为了救人。

老人站起来，摘下头上的斗笠。

老人很认真的问：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做捞尸人？

一直抬头的赵小山突然低下头，轻踩河岸的芦苇。

老人轻叹一声。用橹撑开船，摇橹离开。

7  赵小山家  夜  内

装饰简单的红砖房。

赵小山笔直的站在一个角落里。

房里响起男人粗犷的声音：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去那条河，你怎么不听话？

赵小山抖了抖那条湿裤的腿。

男人：还把裤子弄湿了，你是不是下过河？

角落里，赵小山开始倦缩身子。

男人：别躲，把手伸出来。

赵小山战战兢兢的伸出手。

一把戒尺狠狠拍下。

男人：害死一个人不够，你想把我也害死吗……

赵小山强忍着手掌的痛，不吭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