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弈
作者:陈浩南
人物:
麦克 四十二岁 弟弟 网络业余赌徒
约翰逊 四十八岁 哥哥 普通上班族
一、父亲家,日,内
走廊上,一栋半掩的残旧的门。透过门缝,一双苍老的脚躺在床上。画外渐渐传来两个男人的争辩。“呵呵,我亲爱的哥哥,爸爸从小就偏爱你,肯定分给你多一点的”一个男人的话音“你不要整天整那些有的没的。父亲从来就没这样想过,你就整天赌吧,搞得人不像人。”另一个男人说。
麦克说:“你就赖吧?那老东西从小就把最好给你,而我呢?呵呵。”听了这一番说话的约翰逊十分愤怒,指着麦克说:“神经病,我没你这样的弟弟,父亲也没你这样的儿子”约翰逊说完转身走向父亲的房间。麦克在背后喊:“呵呵,你终于说出心里话吧。你要独吞吧别以为…….”
麦克无趣地回到了房间,打开电脑,检查了自己的邮箱。确信没有其他的事后熟练打开名为“Blackjack”的网络赌博软件,检查自己的账户还有860.5美元,麦克感叹:“等一下又拿几百块出来吃饭。”然而当麦克点开了开始游戏的界面便沉沦到游戏里。
画面中麦克的时钟过去了三个多小时后
麦克笑嘻嘻,在交流栏上:“哈哈傻子和我拼啊?谢谢你的晚饭啊傻子。”麦克飞快地点击鼠标,似乎又想进行下一场游戏。他点进了一个界面时突然打了个喷嚏,麦克用纸巾擦完鼻子后发现要输密码。以为网络问题的他没在意输入了自己账号的密码。屏幕弹出了一个界面“支付成功,感谢你的参与。”不安的麦克马上检查自己账户,扣除了刚才赢的比赛资金还有130.5美金。麦克惊恐地看了自己的交易记录,在五分钟之前支付了800美元参加了世界扑克循环比赛。
麦克马上拨了留在下面的电话,却一直忙音。麦克再急忙发送邮件给邮箱,1分钟后的邮件让他绝望:退款工作大概需要48小时。后天就要比赛,迫于无奈准备参加比赛。
二、某餐厅,日,内
面如灰色的麦克在餐厅随便找个地方坐下。店内伙计放下杯茶,不屑说:“又是柿红通心粉?”麦克点了点头,这时电视播出了关于这场比赛的新闻:“明天晚上将于威尼斯会所举行第六届世界扑克循环赛第一场,参加比赛的金额为800美……”麦克的表情抽搐了一下“届时高手云集,我们电视台将会直播这场晋级赛。皮特啊,听闻首场晋级赛奖金就高达……”
三、父亲家,晚,内
麦克看了走廊尽头半掩的门,走了进去,看了一下熟睡的父亲。他拿起父亲床头柜上的水杯,装满它又蹑手蹑脚放回原处。草草地洗完澡,麦克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能入睡。
四、父亲,晚,内
麦克穿上整齐的休闲服,认真梳洗一遍。再看了一下走廊尽头关上的门。便走出家门。
五、会所,晚,内
门口有一大群的迎宾小姐和电视台的车辆与工作人员。
播报员背对走道,对着镜头说:“现在参赛人员已经陆续进场,而会所方工作人员也已
经准备就绪,现在就是等比赛时间的到……”
麦克瞥了一眼摄像头,又把眼睛连忙缩回来,样子显得略显紧张。
麦克走进大堂,到处的闪光灯让麦克感到有点难受。快手快脚的登记完后便被工作人员领到自己的位置。
六、父亲家,晚,内
电视实时直播:“……可以看到大部分的人员已经准备就绪了,过多15分钟第一轮比赛就要开始……”镜头转向麦克的那一张桌子。
父亲房里的约翰逊惊讶地看着电视,说“父亲你看,麦克去参加(比赛)了。”父亲艰难地半坐起身子,约翰逊连忙扶着。父亲看着电视,略有所思。
七、会所,晚,内
麦克坐在椅子上左顾右盼,显得十分紧张。坐在对家的一个老阿姨,轻佻地说:“小兄弟,这么紧张就不用来了。”麦克脸红了起来,老阿姨继续说:“早点回去带孩子吧别浪费时间了,你看在坐的……”
老阿姨的声音变为画外音,麦克看着看台上的大会司仪说话却听不到声音,慢慢出现耳鸣声音。司仪:“……的到来,比赛正式开始!”
有力的四个字让麦克回过神。荷官发牌,麦克环顾场上的其他选手,再看下自己的牌。“QK!”麦克显得十分兴奋。这一轮过,荷官:“Blackjack”,所有选手扔下手中的牌。荷官没收全部筹码。
荷官发牌。麦克连忙双手拿紧,“AQ”。荷官示意麦克,麦克兴奋地喊:“不要!”荷官揭牌,说:“Blackjack”, 没收全部筹码。
画面突然转到麦克,荷官“Blackjack”重复着。
麦克双手抓紧,画外音:“我再也不要别人看不起我!”
八、父亲家,晚,内
约翰逊与父亲认真看着电视,约翰逊说:“这么久都拍不到弟弟,可能等一……来了来了!”电视上播放着麦克,说:“这位来自XX县的麦克选手手风正顺和要牌记牌的技术都拿捏妥当,皮特你看,Blackjack!看来今天……”父亲的手紧紧抓在约翰逊的手。
九、会所,晚,内
麦克紧张看着手里的牌QK,看了一下全场剩下的唯一一个对手(老阿姨)。荷官示意,麦克说:“不要!”,荷官示意老阿姨,“不要。”荷官示意亮牌,麦克、老啊姨亮牌,荷官亮牌。荷官:“20点大”。麦克兴奋跳起来,“yes!”在旁的司仪说:“24号桌的赢家诞生了,他就是”
画面转向麦克“132号选手麦克!”。麦克激动举起双手,接过工作人员递送的奖金。麦克抬头看着金碧辉煌的天花板。
十、父亲家,日,内
麦克从床上醒来,屋外阳光射入房子。麦克睡眼惺忪打开电脑,点进邮箱,发现上百条
的未读邮件。麦克阅读几封后说:“呵呵,我落魄时又没人来‘打扰’一下我?”麦克摇着头继续往下看,一封来自她心仪已久的女人的未读邮件。麦克看着,久久不言语。
麦克随意梳洗后,看着走廊半掩门的房间。麦克轻轻走了进去,发现父亲还没起来。麦克悄悄把父亲的水杯盛满,并放回原处。再次走出父亲的房间,约翰逊出现在走廊。
两兄弟相看3秒钟。
约翰逊:“父亲老早醒了,我过到来喂了父亲吃药他又睡着了。”
麦克说:“嗯,是的,哥。”
约翰逊顿了一下,说:“我现在回去上班了,你继续留意一下父亲吧。”
麦克看着约翰逊的背影离去。
十一、 餐厅,日,内
麦克走进餐厅随便找了位置坐下。店内伙计屁颠地走上来,笑嘻嘻地说:“嘿,麦克!今天吃什么啊?”麦克懒散看了他一眼,说:“柿红通心粉”。店内伙计笑嘻嘻地说:“哟,好咧!”麦克无奈地看着电视,电视播:“前几天的世界扑克巡回赛的晋级赛可谓精彩万分。不知过几天的比赛,其他选手又准备好没有……”店内伙计在远处笑嘻嘻看着他,麦克低下头沉思。
十二、过程
画面播放着麦克赢得接下来几次比赛,与约翰逊的友善交流,与心仪女性的电话交流和看守父亲的片段组成的影像。麦克画外音:“事情仿佛发展得越来越好。”
十三、父亲家、晚、内
麦克穿上了新买的名牌西装。他对着镜子说:“今天是决赛,绝对不能掉链子。全世界都看着我。”说完麦克把水打到脸上,狠狠地擦了几下,说:“绝对不可以输。”麦克走出房间,看到走廊尽头半掩的门,心里顿了一下,最后还是转身走出家门。
十四、会所、晚、内
会所门前的装饰与摆设显然比前几次更加金碧辉煌。而通往大堂的走道铺有一条红地毯,左右站满了记者和行人。每有一个选手从走道走过,闪光灯更加频繁地闪。
麦克从专车下来,走在红地毯上生硬向左右两边的人挥手。
电视台记者对着镜头:“这次巡回赛的终点终于到了,你可以看到……”
十五、父亲家、晚、内
父亲房间里。
电视:“参加决赛的选手已经陆续进场了……”
约翰逊并没有看电视,只是紧紧抓着躺在床上父亲的手。父亲的眼睛紧闭着,紧紧抓着约翰逊的手。
十六、会所、晚、内
电视台记者:“距离比赛开始时间已经剩下半个小时,让我们拭目以待。”
麦克走进大堂,工作人员循例检查有没携带违禁物品,当工作人员要求递交手机,麦克迟疑一下,递上手机。
麦克走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走到全场正中的大桌子。途中,麦克习惯了闪光灯与别人的眼光,自信挥手坐下。麦克环顾全场,心里想(画外音),我能成功的。
此时,大堂保安室的储物柜,麦克的手机屏幕亮起来,一条短信:“麦克如果你看到速来医院,父亲快不行了。”
司仪画外音:“好,我宣布比赛……”
麦克看着巨额奖金,司仪画外音:“正式开始。”荷官发着牌,麦克环顾四周。派到他,麦克看牌。画面转向父亲送往医院的片段。画面转向麦克自信地叫“加一张”。 画面转向父亲送进急救室的片段。画面转向荷官,荷官说:“20点胜”,麦克微笑。画面转向父亲在急救的片段。画面转向赌桌上,荷官把大堆筹码推给麦克,麦克露齿笑。
十七、医院、晚、内
父亲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无声的电视放映着比赛,约翰逊憔悴地坐在病床隔壁。
(慢动作)突然约翰逊看了下父亲,按了墙上的按钮,一堆医生冲进来。全程只有背景音乐。
十八、会所、晚、内
(慢动作)麦克站起,仰天大笑,双手抱着赌桌的筹码。全场站起来为他鼓掌。麦克看向天花板大笑。
走出大堂,工作人员递还手机。很多讨好的人围着麦克并行走着。笑意盎然的麦克打开了手机,表情从大喜到大悲。扔下手中的西装往外跑。
十九、街上、晚、内
街上没有空余的出租车。麦克拿着钱向私家车请求载他一程,被司机骂神经病。麦克又在大街上疯狂地跑。
二十、医院、晚、内
麦克冲向站在病房外的约翰逊。约翰逊说:“父亲临终前告诉我,家里的财产你一半我一半。你不用再担心这个问题了。”说完要转身离去留下无神的麦克,递给他一封信:“这是父亲给你的。”
麦克打开了信,父亲画外音:“孩子啊,多久没和你说过话……”
麦克悲痛地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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