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岁的德楠坐在公交车上,前面一排七岁的小女孩正在教育三岁的小男孩不应该打架。德楠笑了,她想起了自己和思南小时候。他俩的名字里都有个nan字,很多人都以为他俩是姐弟。作为邻居大姐姐,德楠从小就很是照顾没有妈妈的思南。 思南三岁的时候,绑不好鞋带,经常被鞋带绊倒,德楠总是帮他绑好鞋带,擦干净鼻血。思南小学二年级的时候,腿骨折了,德楠每天骑车驮他上学。坐在德楠的自行车后座上,思南把帽檐压得低低的,觉得很丢脸,总需要她来保护自己。 那段日子,思南爸也觉得怪麻烦德楠的,每天早晨扶着思南到德楠自行车那,都会说:“快点,跟姐姐打招呼。” 思南从来不叫姐姐。每次等思南爸走了,德楠都会像个男孩子似的,用胳膊夹着思南的头,揉着嚷道:“喂,小不点,我比你大,让你叫我声姐姐有什么不对吗?” 思南挣扎着,没好气地喊:“我不是你弟弟。” 从此,思南开始主动吃很多蔬菜、牛奶,也努力锻炼。“我可不是什么小不点。” 一转眼,他俩都长大了。这天,老师把德楠从挂着高考倒计时牌子的教室里叫出来。楼梯拐角,思南刚从楼上的教室拿了自己的篮球下来,体育课老师准备的篮球总是不够打。老师向德楠传达了一个噩耗——她爸爸突发脑梗正在抢救,她妈妈已经到了医院。一直比男生还坚强的德楠,听后一下子就晕倒了,思南看到这一幕,扔掉篮球,以火箭般的速度冲到德楠身边。 德楠的爸爸还是走了,从抢救到葬礼,思南一直都陪在德楠身边。德楠趴在思南的肩膀上哭泣,哭累了就靠着他睡着。他用手替她遮住刺眼的阳光,现在,该是他守护她的时候了。 高考发榜了,德楠在学校的公告栏里看到自己的成绩,很失望,她必须得复读了。失去了经济支柱又要复读,德楠家的日子过得很辛苦,妈妈每天起早贪黑地工作,德楠则没日没夜地学习。每天早晨,屋外的窗台上都会有一瓶奶,德楠以为是妈妈订的,直到有一次,奶中断了两天,德楠以为是送奶的漏送了,就问妈妈,才知道她们家根本没订过奶。那两天,思南正好生病卧床。 高考录取通知书送到了家里,德楠考到了厦大。她欢呼雀跃,跑到思南的补习班门口等他下课,想赶紧把这个好消息与他分享。但是当她看到思南的自行车后座坐着个活泼漂亮的女孩子的时候,她僵住了。她感觉很难受,以为自己是等太久,中暑了。 德楠离开家要去厦门上大学了,火车站,思南把德楠手里的冰水换成一袋奶,“胃不好,到了那边,自己多注意。” 德楠跳起来,勾住思南的头,揉着说:“哎哟,我们小不点,什么时候也开始说大人话啦。” 思南这次没有反感地立刻挣脱,吞吞吐吐地继续说:“还有……自行车后座……” 德楠坏笑着打断他:“对啦。快点老实交代,那天坐你自行车后座上的女生是……” 德楠妈一听立刻八卦起来,“什么!什么自行车后座?什么女生?” “没有啦。哪有什么女生。上次有个女同学肚子疼……” 在吵吵闹闹的氛围里,德楠含着泪第一次和这些她爱的、爱她的人分别。 过了三年,思南也考到了厦大。已经是大四学姐兼学生会主席的德楠来迎接他这个新生,她想像以前一样勾住他的头,却发现他长高长大了许多,就算跳起来,也够不到了。德楠忙着向思南介绍学校的各种设施,分发新生用品的卡车开过她身旁险些擦到她,思南一把将她搂住,世界突然变得好静,只听到俩人强烈的心跳。德楠离开思南的怀抱,世界重又恢复正常的分贝。他俩一起往思南的宿舍走,路上一对对的情侣迎面走过,思南屡次想试着去牵德楠的手。每次不是德楠正好举手指给他看学校的建筑,就是她正好换手提东西。 到了男生宿舍,发现德楠跟大家都很熟。A:“来找春哥啊?” “不是。我弟弟刚来,以后罩着点他啊。” 德楠帮他整理床铺。B男从门口经过:“哟!这不是春嫂吗?” “少阴阳怪气的,我弟弟,你们敢欺负他,就死定了。” “有您在,谁敢啊,我们还想多活几年娶媳妇呢。” “毕业了,我也会来突击检查的。” “OK。放心吧,你弟弟,就是我们的弟弟。” “我不是你弟弟。” “又闹别扭啦。” 春哥示意思南别出声,悄悄地后面抱住德楠。德楠吓了一跳,看到是春哥后,表情却好似有点失望。德楠和她男朋友春哥帮思南整理好宿舍,又带他去吃饭。但这顿饭,除了春哥兴高采烈地一直在说,一直在吃之外,思南和德楠都说很少,也吃很少。邻桌的女孩一直偷看思南,德楠发现思南真的已经长成一个美男了。 转眼就到了德楠大喜的这天,德楠穿着婚纱等在新娘休息室。她和思南通电话“什么?你来不了了!你耍我呢吧!”德楠生气地暴走,难道新郎是思南?他悔婚了?不是。新郎是春哥。 思南不知道该如何和德楠告别,祝福她嫁给别的男人,只得在临上飞机前才在机场给德楠打了这个电话。思南摸了一个戒指盒,告诉德楠自己就要出国留学了,并嘱咐她婚礼很长也吃不了什么东西,提前喝一袋奶吧,太累的话,反正裙子很长看不见就穿运动鞋吧。德楠打开思南托妈妈送来的贺礼,是一双运动鞋。她换上了,又感到了多年前那种中暑的感觉,她冲进厕所,发现春哥正跟他的秘书在厕所里鬼混。 这一刻,德楠竟然并不伤心,甚至连想打新郎一巴掌的心都没有。她笑了,穿着婚纱奔出饭店,焦急地在马路上奔跑,拦不到计程车,骑着路边租赁的自行车奔向机场。到了机场,她拖着婚纱长长的拖尾在大厅狂奔,然后索性将拖尾全部撕掉。可是,她还是只能透过玻璃,看着思南的飞机远远地飞走。 公共汽车一个急刹车,把德楠从回忆里拉回现实。 她下车,穿着婚礼时的那双运动鞋,走进一家饭店。饭店的一侧正在举办婚礼,他们和德楠坐的桌子隔着一个屏风,德楠习惯性地点了一杯奶。平行蒙太奇。 思南更帅了,他打着电话从机场出来,“***饭店,好的。” 同时,德楠也在打电话:“我已经到了,没关系,你不用着急。”德楠要和思南见面?不是的。 来到德楠对面坐下的是一个秃顶的大叔,她被妈妈逼着相亲。大叔吐沫横飞,在说自己是多么的喜好旅游,外国的各种见闻。德楠在想“臭小子,外国妞有那么好吗?连个电话都没有。” 正在这个时候,德楠的手机响了,一个陌生的号码。按掉,电话又响。按掉,还响。“喂!” “食量还是那么惊人啊。对着这样的大叔也吃得下去吗?” “臭小子,敢这样说你姐姐……”德楠被自己惊到了,小心地问“是……是思南吗?” “说多少遍了,我不是你弟弟。”德楠顿时哭了,大叔傻了。 屏风那边新人开始抛捧花了,捧花飞过屏风落到了德楠面前。“怎么办呢?捧花都飞过来啦。那我就不做你的弟弟,做你的新郎好啦。” 德楠看见了站在入口的思南,“坏小子……” “难道你想让对面的大叔做你的新郎吗?这我可不答应。”思南走向德楠,挂断电话。 德楠也站起来,走向思南,可是她被自己的鞋带绊倒,摔了个狗啃泥。思南好笑又宠溺地看着她,帮她绑好鞋带,擦干鼻血。掏出多年前就一直准备好的婚戒,“其实我上次真正想送你的是这个,嫁给我。” 大叔怒了,“靠,臭小子耽误我时间。” 德楠也怒了,“你凭什么骂我老公啊!” 思南对着观众说:“老公!她说老公耶!” 德楠扳过他的脸接吻,思南用手捂住了摄像机,黑屏,片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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