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通道的少年

地下通道的少年

“哎呀！什么熬出头啊！大学还有四年呐！这次回来啊懂事的不得了！

大妈表情带着些自豪跟周遭的小商贩吹嘘。声音贯穿整个回廊。

扎布觉得她眉梢眼角都在瞥向自己。

放佛感觉到扎布再看自己，大妈更加神采飞扬“我们做父母的啊，就图个儿女争气，哎哟，我总教我女儿不出人头地就不要回来见我，年纪轻轻的哪能………”

扎布厌烦的低下头。手机滴滴响了，翻开面前一本书，整好翻开面前一篇文章“反向人”

整个地下通道， 扎布拍下书页微信给豆豆发过去“给你看看我的反向人”

就两家书摊，一家扎布的，一家对面扎红丝巾的大妈的。

扎布从来没见过这么牙尖嘴利的大妈，整个地下通道没有人没被她骂过。

除了扎布自己。可能也因为，他是这个地下通道唯一的年轻人。

大妈在对面用力的吆喝着，来了个客人，在大妈书摊面前转悠一圈，回头在扎布面前大妈不忿的，我叫卖来的客人怎么都在你那买了

扎布

下雪了，地下通道就剩他俩，扎布抬头看着外面大雪纷飞，不由将整个人往椅子里缩了缩，对面的大妈也有些萧瑟

扎布有些报复性的问到“哟，你那个读大学的女儿没来接你回去过年吗”

大妈这次没有反唇相讥，反而搓着手红通着脸说“

扎布听她声音有几分嘶哑，“感冒了还出来摆摊，你为了跟我争这点钱还真是蛮拼命的”

大妈

扎布蹲下吹了吹了面前的火盆，木炭

大妈突然开口“小布”

第一次听见大妈叫自己小布，正在清理书的扎布恍惚了一下。然后马上抬头来“你病傻了还是要求我办事啊。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怎么不叫我抢生意的小癞子了”

大妈瑟瑟抖着腿“大过年的，嘴里没一句好听的”

你为什么不回家”

扎布“我没有地方去”

大妈叹口气

扎布放佛被人看透心思般

外面传来了欢呼声和鞭炮的声音。

大妈将手里的的红围巾一圈一圈的

“孩子他爸走的那天晚上，大街小巷都在放这首歌”

扎布静默无言，看着大妈手上的红围巾。

两人看着通道上面，点点雪花，走廊里静静的回荡着歌声。

三三两两的行人走过

两人同时起身，“来来来，读书读得多，姑娘随你挑”“看一眼看一眼！我这书最好，年末大折扣”

一个行人在扎布的摊子面前停住。

扎布连忙起身蹲下为行人挑书，一脚将火盆踢到大妈面前。

大妈走到接了个电话“妈！你不是说了今天就回来吗！为要来接你你也不！

大妈嘶哑着声音“妞啊，为这生意太忙了，实在走不开，等这初一过了，妈妈就回来啊”

大妈挂了电话回头看看，扎布正在殷勤的给行人挑书，

大妈站在地下通道的出口大声喊“扎布啊 天晴了啊”

晴空如洗

碧云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