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

枪

时间：20世纪中期

地点：美国西部小镇农场

人物：1、刀疤：白人，粗鲁大汉，三十多岁，上身赤裸，下半身穿着脏兮兮的帆布裤子，脸上有一道横跨左眼的刀疤，胸口挂着一把刀片当装饰，贪婪，胆大，但是又有道德准则。

     2、威斯东（wisdom 智慧）：白人，干瘦的中年人，穿干净的皮革短褂、皮革长裤。眯缝眼，狡诈，带点小聪明。

     3、罗伊德：四十多岁，白人，络腮胡子，体格健壮，有理想有抱负，似乎极其胆小。

     4、笨狗：二十多岁，黑人，脸上有泥水，略有痴呆，死脑筋，衣衫邋遢，上面有奶酪的污渍、黄油和鼻屎，常被众人嘲笑。

【幕起】

（内景，这是一个破旧的木屋，曾经是用来放置粮食的，但主人搬走后很快就成了老鼠的乐园，后来老鼠撤走了，只留下满屋子老鼠屎和被咬得面目全非的破烂桌椅，墙角还有不少蜘蛛网，挂着一些来历不明的虫子的尸体。门被粗鲁地踹开，超过2米的刀疤骂骂咧咧地进门，威斯东跟在后面，若有所思地摸鼻子，罗伊德走在第三个，左顾右盼，动作僵硬。笨狗走在最后，脸上带着傻笑，背着个大包。）

刀疤：（踹了笨狗一脚）Fuck！，该死的蠢货，快点走。

笨狗：哦，呵呵。妈妈说，Fuck这个字不能乱说（嘟囔着）（吃力地把包放向桌子，桌子垮了，溅起大片灰尘)

罗伊德：我的衣服！（使劲拍灰，威斯东捂住鼻子露出厌恶的神色）

威斯东：罗伊德！钥匙呢？（扯了扯包上的锁）

罗伊德：（慌乱地翻口袋）在……在……在……

刀疤：要什么钥匙？

（刀疤从腰际掏出一把左轮熟练地上弹，开保险，对着锁就是一枪，然后把锁一把扯下，其他人略微被吓了一下）

刀疤：（满意的）多简单，何必跟娘们似的。

威斯东：粗鲁的乡巴佬。（小声的）

刀疤：你说什么？（抠耳屎，假装听不清）娘娘腔。

罗伊德：（痴迷的）这么多钱……我要去加利福尼亚……（笨狗咬着手指盯着钱堆瞅）

威斯东：（踹了笨狗一脚）看什么看，数一下多少钱。

笨狗：一百万吧……大概……那个银行职员是这样说的。

刀疤：（不耐烦地拨拉着一捆捆美金）一……二……三……九捆，哪来一百万？

罗伊德：有一捆在跑路的时候被威斯东散在路上了。

威斯东：哼！不然能逃掉么！

刀疤：（瞥了一眼威斯东，不屑的）老子抢他们是他们的福气，那帮警卫都特么没长生殖器，连枪都拿不稳，有什么好怕的。

威斯东：（看了眼钱，又嘲讽地看刀疤）也不知道是谁胡乱开枪把警卫招来的！

罗伊德：（碎碎念）加利福尼亚……加利福尼亚……

刀疤：闭嘴！狗娘养的！信不信老子做掉你！（拿枪指着威斯东）

罗伊德：（呵斥威斯东）怎么和老大说话呢。

威斯东：你干什么？（迅速反应，也拿出一把手枪指着刀疤）

刀疤：哟哟，柯尔特鹰式，先前没见你拿出来呢。（往前走，嘲笑的）不过近距离的话，还是我的M617有优势，嗯？

威斯东：（冷笑着）别以为我不敢动手。

刀疤：作为长辈，我有必要告诉你，（毫不犹豫地拍拍威斯东的肩，威斯东呆住）你没开保险。

（笨狗在角落乱翻柜子，罗伊德退战一边看他们吵架，刀疤忽然扣下扳机，罗伊德脸上喜色一闪而过。M671发出啪嗒一声，没有子弹，是空枪，威斯东出了一头汗，面色惊慌。）

刀疤：骗你的，白痴。（收起枪，拍拍威斯东的脸）

威斯东：哼！（恼怒地打开刀疤的手）

笨狗：大……大哥……这屋里有酒哎。（从角落翻出三瓶啤酒，用牙咬掉塞子）

刀疤：（一把抢过，灌了一口）呸……臭的……

罗伊德：（回过神了）大哥，分钱吧。

刀疤：你们想怎么分？

威斯东：（看了笨狗一眼，犹豫了一下）自然是平分。

刀疤：平分？你说笑吧！和老子平分？

笨狗：那个……

刀疤：闭嘴！要不是老子打死了警卫，你们几个能抢到钱？

罗伊德：这么多钱，我随便……（被打断）

威斯东：（打断他）你想怎么分？

刀疤：很简单，我拿五十万，剩下的你们随意。（示威似的拿手枪在指尖旋转）

威斯东：我郑重的警告您，阁下，您未免小瞧了我们的智商，我们不是兔子……

罗伊德：算了吧，威斯东，能分二十……额（看了一眼笨狗）十多万也是不错了，足够我去……

威斯东：不够！Fuck！拼了命抢了一把银行就分这么点？

笨狗：那个……

威斯东：闭嘴！（呵斥笨狗，然后对着罗伊德）这点钱找个情妇都不够，你就这点出息？

罗伊德：我……我怕老大他……

威斯东：怕什么……难道他还敢打死我们几个不成？

刀疤：哈？打死你们？要不是合伙干了这票，老子早把你的脑袋塞进菊花里了！分归分，独吞这种事老子还做不出来。

笨狗：那个……

刀疤：有屁就放！

笨狗：我要撒尿。妈妈说撒尿不能憋……（憨厚状）

刀疤：滚！（把门踹开）

（笨狗出门，仍旧傻呵呵的笑）

威斯东：（看着笨狗出门的方向）这小子没出什么力，倒是不该分他太多。

刀疤：那是你们的事情，老子只要那五十万。

威斯东：（对罗伊德）你怎么说？我可提醒你，十几万肯定不够你开什么狗屁公司的。

罗伊德：要是我同意老大……

威斯东：那我就没办法了，只是你……呵呵（冷笑）

罗伊德：（纠结状，在两个人之间来回看）

（罗伊德犹豫许久，直到刀疤和威斯东都有些不耐烦了）

罗伊德：我也觉得三个人分四十万有些少。

刀疤：哼！平分是不可能的。

罗伊德：我想到一个办法，老大，借左轮一用。（伸手）

刀疤：（不给，戒备的）你要干什么？

罗伊德：（缩回手）左轮里面放一颗子弹，然后转圈，轮流对自己脑袋开枪，没中的话就拿二十万如何？

威斯东：你这蠢货，二十万也要有命花啊！

刀疤：（有兴趣，对威斯东挑衅的）你不敢？小兔子。

威斯东：谁说我不敢？脑袋里只有肌肉的弱智儿。

（笨狗进门）

罗伊德：笨狗，拿十万呆着去。（笨狗依旧笑呵呵的，刀疤和威斯东愣了一下然后就默认了。）

威斯东：对着脑袋不妥当，打手臂如何？

刀疤：随便你。（对威斯东）手枪拿来。

威斯东：哼。（递出手枪，但是却不松手，刀疤劈手夺过手枪。）

罗伊德：（失望的）唉。

刀疤：（抚摸枪管）口径11.43毫米，枪是好枪，哼哼。（冷笑着看威斯东）

（刀疤掏出一把——10颗子弹，在两把枪里都装上5颗子弹，对比了一下两把枪，最终还是拿起柯尔特左轮，卸掉多余的4颗随手把M671甩手扔到放钱的包上，把转盘拨乱。）

笨狗：（走近钱堆）钱，呵呵，我的十万美元。（傻笑）妈妈说我赚到一万美元就能娶老婆了，十万就是……（掰着手指数）一个……两个……十个老婆。

（众人不理笨狗）

刀疤：看着，小兔子。（对左手扣动了扳机，空枪）

刀疤：二十万记在老子账上了！

威斯东：我来！（“砰”的一声，威斯东左臂中枪血流如注，威斯东惨叫一声，在地上打滚）

威斯东：Fuck！疼！疼！疼！该死的！赶紧拿个布来。

刀疤：哈哈哈……（幸灾乐祸的）

罗伊德：（手足无措状，面色发白）血……血……怎么办？好多血。

笨狗：妈妈说流血会很痛……

（笨狗拿了条破布给威斯东，被威斯东打落，威斯东自己扯下衬衫一个袖子把左臂包扎起来。

威斯东：（恨恨的）轮到你了，罗伊德。

罗伊德：血……好多血……（碎碎念）我……我弃权，反正还剩60万……我……我放弃这局。

刀疤：（得意的）嘿嘿，看来上帝都站在我这边。我要第二轮了！

威斯东：等等！放两颗子弹，一次三十万，敢不敢？

刀疤：我有什么不敢的，不过两轮……（斜眼看罗伊德）

罗伊德：我……我没意见的……（瑟瑟发抖）

刀疤：哼，一点点血就吓成这个样子。（装上两颗子弹，对着手臂就是一下，又是空枪。）

刀疤：哈哈哈哈哈哈……五十万到手了，说要五十万，这五十万就一定是我的！

威斯东：你！（愤恨的）

（威斯东对自己刚包扎好的左臂想再开一枪，犹豫了下，换成了左腿，三个人都仔细看着他。）

（“砰！！！！！！”威斯东又中一枪，罗伊德大大松了口气，刀疤刚想嘲笑，突然又听到“砰”的一声，刀疤瞪着眼倒下，脑袋就像炸裂的西瓜一般，脑浆四溅，一大滩红白之物溅到3人身上）

威斯东：（忍着疼，表情狰狞，右手边持枪边对着刀疤竖了个中指）杂种！

（笨狗吓呆了，手足无措，罗伊德表情大变，从开始的恐惧突然变成惊讶，随后变成狂喜）

威斯东：（呼呼地喘气）两个人分九十万，很好不是吗？

罗伊德：（啪啪啪！非常淡定地鼓起掌）本来我还在想各种办法解决刀疤，你倒是帮了我大忙了！

威斯东：（眼睛瞪大）你！

罗伊德：哼！没错！我一直在装。（掏出匕首）

威斯东：你这混蛋！

（威斯东强自起身欲用枪砸罗伊德，罗伊德三拳两脚踹翻威斯东，用匕首把他的右手钉在木地板上）

罗伊德：知道我为什么要去加利福尼亚吗？

威斯东：呸！（用口水吐罗伊德）

（笨狗双手抱在胸前，浑身颤抖）

罗伊德：（扯住威斯东的衣领）因为我曾经是一个警察！那里是总警署！因为没钱孝敬领导就被发配来了这鬼地方！

威斯东：（因为左腿失血过多已经神志模糊了）该死的，倒是便宜了你。

罗伊德：但是现在好了啊！我平白得了这么大一笔钱，就算不工作也能活得很好，如果工作还能拿你们的尸体去领赏，哈哈哈！

威斯东：你这……

罗伊德：哈哈哈，你这蠢货，居然都没有发现我一开始就在挑拨么，要是你俩都在，我最多也是是干掉一个……

威斯东：（偷偷看笨狗，发现笨狗正拿起那把M671）哈哈

（罗伊德似乎发现了什么，立刻看向了刚被忽视的笨狗，笨狗正拿着M671指着他）

（笨狗很慌乱，握枪手一直在抖，看的罗伊德提心吊胆。）

罗伊德：别……别开枪……万事好商量……

笨狗：呼呼呼（喘粗气）

罗伊德：钱可以分给你五十，不，八十万！我只要十万，千万别开枪！

（笨狗手一抖，按下了扳机，罗伊德“啊！！！！”一声惨叫，仰头就倒）

（“啪嗒。”手枪发出了空枪声，罗伊德的惨叫声戛然而止。）

罗伊德：Fuck！空枪！你耍老子！！！！（挥着拳头向笨狗冲去）

（砰砰砰砰砰！五声枪响，笨狗闭着眼睛狂按扳机，嘴里发出无意识的呼喝，罗伊德身中四弹而死，威斯东被无意间打中胸口也死了，房间里到处都是血迹）

（笨狗喘息良久，把三个人的尸体拖到一起围在钱堆周围，给每具尸体拨拉了两捆美金，嘴里还嘟囔着：你的……你的……我的……）

（剩下最后一捆美金，笨狗想了一下，撤掉了绳子，把这一捆钱一样，散落在三具尸体上，笨狗抱着两捆钱一晃一晃的走了。）

笨狗：妈妈说，要公平。

（地上三具尸体张大着嘴巴，身上覆盖着扎满血迹的美钞。）

【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