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子

  裙子

出场人物

程强，三十多岁，因盗窃罪被抓进警察局，后被诬陷进行一些列犯罪被关进监狱，被判有期徒刑十五年，家有一女儿，老婆跟人跑了，女儿身体不好。

崔菲菲，十一岁，留守儿童，独自在家上学，父母在外打工，每一季度回来一次。

场景

村子临山一件普通的农家小院，离村子里其他的人家都比较远，有个二三里地。屋子里有一台电视机还算比较新，其他的家具都比较陈旧，屋子里用一道帘子将屋子分成两半，另一半明显是一个小女孩的房间，在墙上有一张海报，是一件十分漂亮的裙子，海报边上贴着好几张略显稚嫩的水彩笔画，是一个小女孩穿上这个裙子跳舞的样子。在帘子里面看不见电视机，但是能看到大部分的正屋，但是看不到屋子的门。

幕启，程强穿着脏兮兮的囚服一瘸一拐的跑进这间屋子里，把门掩上，然后躺在帘子后面的小床上。过一会，崔菲菲走进门，看了一下门，又抽着鼻子闻了闻，一直闻到帘子上，捂住鼻子把帘子拉开，看到床上昏迷的程强有些诧异，伸手一摸头有些发热，刚要走被程强拉住。

程强 （眯着眼睛呻吟，手有些发抖）欣儿，给爸爸倒点水，爸爸马上就起床了·····没事，就是有点，有点渴····

崔菲菲 （甩了一下手，没能挣脱开）好好好，你先睡这，我给你倒水去。（走两步，回头）你。。你把衣服脱了，这么脏。，把床单都弄脏了我还得洗。

（程强迷迷糊糊的把上衣脱掉扔在地上，身上满是淤青，崔菲菲倒水过来把衣服叠好放在凳子上）

崔菲菲  （看着衣服）AGG37142。。。这是。。。刘庄。。监狱。。监狱！（捂上嘴，看了看程强一眼）

程强    （缓缓睁开眼，又闭上，猛地睁开眼睛坐起来，捂着胸口）啊！

崔菲菲  （猛地站起来，挡住凳子上的衣服）你，你醒了？水在那儿，温的，你慢点喝。

程强    （打量着周围）你是谁？这是哪儿？咳咳咳咳。。。（看着水没敢拿，舔了舔嘴唇）

崔菲菲   这是我家，崔庄。

程强    （想要起身，把脚慢慢从床上挪下来）你家还有别人么？你父母下地干活去了？（打量着四周）你别害怕，我是个伐木工，在山上迷路了，转了一阵才找到你家，想讨口水喝问问路，屋子没人我就进来了，那啥。。。。没事，我就问问怎么进城，往哪儿走能去。。。邻村？

崔菲菲   这儿，好像就这一个村子。。。。最近的是刘庄。。。也得三四十里地呢，得翻过那座山，要不走大路就绕远了。

程强     三四十里地啊。。。。我不去刘庄，还有哪儿？这儿里县城多远？我家是县城的，对这儿不熟悉。

崔菲菲   （坐下来）县城可远呢，村里明天早晨有车去，我记得得坐老半天呢。买票得去村头的派出所门口。。。

程强     （咳嗦起来）咳咳咳，不坐车不坐车。（说着拿起水来，看了一眼）这水是咱家自己烧的？

崔菲菲   （给自己倒上一杯）是，院子里的井水烧的，咱这儿吃不到自来水。（见程强不喝自己就先喝了一口）

程强    （喝水）是，还是咱家的井水好喝啊，自来水的味儿太大，喝了也不解渴。

           对了，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

崔菲菲   我叫，我叫菲菲，叔叔，你呢？

程强     我叫，你叫我陈叔叔吧，对了，你家人呢。

崔菲菲  我爸爸妈妈都出去打工了（看向墙上的海报）他们都在县城里呢，说是什么工厂打工，叫。。。利荣工厂，叔叔你知道么？

程强    利荣。。利荣。。。我知道，我知道，是在城东的河边上吧，那厂子可不小，叔叔原来，不对不对，叔叔就在旁边的家具厂上班呢，我们产那家具的漆就是利荣的漆，可鲜亮呢。

崔菲菲  我说呢，爸爸妈妈回来的时候身上都是油漆味，他们说今天就要回来呢。。。。

程强    什么时候？

崔菲菲  前几天，叔叔，要不你再坐会等他们回来了你们一起回城里吧，他们还会给我带好多好东西呢，村里面都没有。（看着墙上的裙子）你看那裙子多好看啊，说是要给我买呢！

程强   （要起身，但是腿一着地又缩了回去，咬着牙站起来）我就不坐了，我这就回去，这段时间都没给家里个信儿，我得早点回去了。我闺女···

（门外有个大妈的声音喊道，菲菲啊，你爸妈给我打电话说今天不回来了，天气不好，加上厂里忙，加两天班，让你放心，你就到我家吃饭啊。说着声音渐远）

崔菲菲  （着急地站起来）啊，三婶儿，三婶儿！（屋外没有声音，倒是打了个炸雷，菲菲抱着头蹲在地上）呀！

程强    没事没事，老天爷那是劈坏人呢。。。。劈杀人犯的，劈大坏蛋的，咱不怕咱不怕，乖孩子不怕雷，欣儿乖。。。欣儿乖。。。（说着说着没声音，闭着眼睛默默地哭起来）

崔菲菲  （渐渐站起来睁开眼）怎么了叔叔？

程强    （抹抹眼睛）没事没事，想我们家闺女了，她可不比你，年纪还小点。和你一样也是怕打雷。身体不好吧，不能受惊吓，这黑老天。她估计在家着急了。唉，上次说回家要给她带点东西回家的，你看我现在这样。。。

崔菲菲  叔叔，你要给妹妹带什么呢？

程强    我也不知道，唉，我最近，最近太忙了，我都没好好看看她。

崔菲菲  （心急的）叔叔，那你看看，这个裙子好看么？（指向墙上的海报）这裙子是我上次去县城看见的，可好看了，丝质的料子，又软又滑又轻快，还有花边，上面还有很多可爱的小珠子，小铃铛，走起路来叮铃叮铃的响个不停，就是太贵了，要一千块钱呢。我要能穿上这裙子就好了，但是爸爸妈妈说这裙子等我考上初中才给我买，穿着开开心心的上学去。其实我也知道我家没有多少钱，要不然爸爸妈妈就不会扔下我去打工了，我只能在村子里学习。（走到一张小书桌前拿起一支笔和一张纸，对着裙子画画）我要是能穿上这个裙子就好了，为了这个裙子我啥都愿意干，一有钱我就去城里吧裙子买回来，可是我能有多少钱啊。。。。（低下头专心画画）

程强   （靠在床头上）唉，我也是想给你那妹妹买点好吃的好用的，谁知道就。。找了这么份差事这么久就没回成家。咳咳咳咳。。。

崔菲菲  （拿起程强的衣服抖了抖）叔叔，穿上衣服吧，山里凉····（正好看见上面的字，刘庄监狱，看一眼程强，程强正在看着裙子发愣）哎呀，哎呀，这衣服脏的（扔到屋外）叔叔，你穿我爸爸放家里的衣服吧。（走向柜子打开找衣服递给程强）叔叔穿上吧。

程强    哦哦，谢谢啊，我，我衣服呢？（四处寻找着）

崔菲菲  没、没有，陈叔叔你来的时候就光着上身来的，没穿衣服，你别管了，穿这个就行了，就是旧了点，别嫌弃。

程强    （小心翼翼的穿上衣服，碰到淤青嘴就咧一下）那，那就不好意思了孩子，真对不住。

崔菲菲  没事，等我挣了钱给爸爸买新的。不过先得买我那条裙子。（俩人笑了起来，一时无话）

崔菲菲  叔叔，我们看看电视吧，也没别的，挺闷的。

程强    （闭上眼睛）恩

（崔菲菲打开电视，电视上正好播出关于程强的通缉令，通缉金额一千块，程强因为被帘子挡着看不到电视，只能看到菲菲看向了自己，两人目光交汇，然后小姑娘和程强又看向了裙子，天空又一声炸雷，小姑娘却没有听见）

崔菲菲  （起身，慌乱的关掉电视）陈叔叔，我去准备准备饭菜，你迷路这么长时间肯定饿了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我去三婶家吃饭带点回来。你等我啊

（菲菲说完打开伞出了门，程强还在看着裙子发愣，突然又打了一个雷，程强一个激灵，站起身来，疼的摔倒在地上。但是他飞快的爬起来，看到门口自己的那件囚服，立马抱起来一瘸一拐的冲出去）

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