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从何处来》 出场人物: 陈老——49年赴台老兵,返回大陆奉还同乡战友的骨灰。 小马——开三轮的80后青年,没考上大学于是回家挣钱。 马父——退休在家的老渔民,已经多年不出海了。 场一 车站 日 外 玩具公仔特写。 小马正把玩着车把上安装的一对台湾玩具公仔,看到有乘客出站,开着三轮迎了上去,公仔随车剧烈晃动。 小马却没有拉到客人。看到一个老先生独自撇下人群,向能望到海的路边走去。 场二 站外 路边 (有海景的路边) 日 外 小马看到老先生怀里抱着一个奇怪的包袱,开三轮上前搭话。 小马:去哪? 陈老:雨伞礁,要坐渔船去。 小马:我带你去码头,三块钱。 陈老:要坐渔船。 小马:我把你送上船,上车啊。 陈老看到车把上的公仔,上了车。 一路上,陈老仔细的保管着怀里的包袱,注意力却落在公仔身上,公仔底座上装着弹簧,随着车的行进而颠簸。 场 三 轮渡码头 日 外 小马:到了。 陈老:渔船在哪? 小马:这个码头哪里都通。 陈老:我只找渔船,要渔家码头。 小马:渔家不载客了,这个码头才载客。 陈老:不对,不对。我去雨伞礁,我只要去渔家码头。 小马:雨伞礁,轮渡都没有,小艇还要单租,渔民不去的。 陈老:…… 小马:你去问海员,看我有没有哄你。 陈老:…… 小马:倚老卖老,我可学过泰拳哦。 陈老:…… 远远望去,陈老和小马在岸边僵持,陈老不肯下车,小马终于上车开车。 场景四 路边 路牌处 日 外 一个岔路口,路牌下。 小马停下车,回头对陈老:喏!渔家码头要走半个钟,加二十块才行哦。 陈老从怀里掏出一叠钱,选了张二十的给小马。 小马继续开车,从反光镜里对陈老怀里的包袱偷偷张望。 路过蛎江埠的碉堡遗址时,陈老激动的叫住小马停车,下车跑到碉堡旁向黑洞洞的门里张望。从碉堡里跑出几个游戏的孩子来,陈老被吓了一跳。小马只好过去拉他上车。 场景五 渔船码头 (有沙滩的码头) 日 外 快到码头,陈老神情激动起来。刚停下车,小马下去开门,陈老已经从小马的另一边下车了,陈老跪倒在沙滩上,俯身拥抱大地,低头亲吻大地。 小马半倚着坐在车上,不能理解的看着陈老,表情略带无奈。陈老的包袱放在地上,小马看到被风吹起一角,里面隐约是个精致的盒子。 陈老起身包好包袱,看到小马还在,尴尬的擦擦身上的沙子,笑笑而去。 小马没有离开,老远看着陈老。陈老在岸边询问干活的渔民,但大家都对他摇头摆手,表示拒绝 同场 黄昏 海风猛烈,渔船上旗帜招展,霞光下的老人孤独萧瑟,被海风吹散了头发。整理头发时,包袱又被风吹开,陈老迅速转身护好,揽入怀中。小马一开油门,跟了过去。 小马:走啦,先去我家住,明天带你找私船。 陈老犹豫了一下,还是上了小马的车。一路无言,只有公仔摇晃。 场景六 小马家 夜 内 小马父亲正在做饭,小马带陈老进屋,又去厨房向父亲交代。陈老一个人在屋里,看到堂桌上供奉着佛像,还有几张军人的照片:那是马家三位先辈,在49年滩涂海战牺牲的英灵的牌位。 陈老默默打开包袱,取出一个骨灰盒来,将盒放在桌边,又取出一个牌位,放在马家牌位旁边。 小马正端菜进屋,看到这一幕,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继而进来的父亲也看到这一幕,陈老正跪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词,似诵似唱,面向两个牌位跪拜, 陈老:皋兰被径兮,斯路渐。 湛湛江水兮,上有枫。 目极千里兮,伤心悲。 魂兮归来,哀江南。
场景七 小马家 夜 内 碗筷摆在桌上,显然已吃过晚饭。陈老先生枕着骨灰盒已经睡觉。几个牌位并排放在一起,前面供着几碗酒菜。小马的父亲默默点起一支烟,没有吸递给小马,又点起一支,递给小马,连续点了三支后,一起拿过在牌位前供上,领着小马也拜了一次。 场景八 渔家码头 日 外 小马的父亲驾船出海,小马掌舵。陈老先生打开骨灰盒,将骨灰撒入大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