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家从小的去了母亲,是父亲一手抚养大的。画家念到中学后,父亲到了大城市挣钱供他上学。 后来,画家考进了一所艺术院校,学校恰巧就在父亲那座城市,父子俩团圆了。 上第一堂人物写生课时,画家惊呆了,因为模特不是别人,竟然是父亲。 父亲也发现了儿子,但他就好像没看见一样,非常自然地在儿子面前脱光衣服,进入角色。画家看到瘦骨嶙峋的父亲祼体,心情无法平静。他这时才明白,父亲要供他上学需要付出多么大的努力,同时干着好几份活计。 画家颤抖着画起了父亲。 在一次吃饭时,画家犹豫地向父亲提出,能不能不干模特这个活。 父亲只跟他说一句话:如果他可以不念大学,他就可以不干这个活。 画家沉默了。 在此后的几年,画家父子都没有再提起这个问题。父亲依旧去当模特,画家依旧在画父亲,没有人知晓他们的关系。 在即将毕业的最后一堂课上,恰好又是父亲当模特。画家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画得认真。 但第二天,老师把画家叫去办公室,问他为什么要画这样的画。 画家告诉老师,画中的人是他的父亲。 老师惊呆了。然后他说,不久后有一次画展,这幅画完全可以拿去参展。 画展那天,画家请父亲去看他的画,父亲很犹豫。在儿子的一再坚持下,他答应了。 画家很快找到了他那幅画,拉父亲站在画前。 父亲看到画后,呆住了。因为画中的他穿着得体漂亮的衣服,一脸滋润,满眼透出幸福的光芒。 画家在后面搂住父亲,微笑着说:在我眼中,你穿上衣服会更美。 父亲眼中顿时浊泪滚滚。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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