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在身后守望
风舞花 莫阳没有想到吴真真会突然从他的生活里消失。 吴真真是莫阳的女朋友,认识有一年了,由于莫阳一直买不起房子结婚,吴真真薄有微词。现在吴真真突然就失踪了,同时失踪的还有莫阳全部的积蓄,那原本是莫阳积攒下来准备结婚的。 莫阳找来一瓶酒,喝一口眼泪就不断地流,喝着喝着莫阳就醉了。 莫阳被吵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他看见自己醉酒后吐得床上、地上到处都是,屋里乱糟糟的。门铃声急促不断,吴真真回来了?莫阳挣扎着打开门,看见站在门口的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大眼睛,梳着齐齐的刘海,满面笑容:“你好,我们的超市新开张,请以后多多关照。”然后就把一张打折的海报硬塞到莫阳的手里。 “滚!”莫阳大声呵斥,他的心情不好,头痛欲裂。这一声一喊完莫阳整个人就软了下去。 等他再醒来,发现床上已经换了干净的床单,屋里也被收拾得干干净净,阳台上挂着洗了的衣服和床单。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一样。 “真真,你不要和我捉迷藏了。”莫阳觉得一定是吴真真回来了,可是找了满屋也没有见到吴真真的影子。最后他在客厅的桌子上看见一张纸条:“粥在锅里,喝点吧,暖胃。”旁边压着一张超市海报。莫阳想起了,一定是那个梳着刘海的女孩。他的心突然有些感动。 莫阳的的确确饿了,吃完粥,他感觉精神好多了。他拿起海报一看,发现超市就开在他租房子的楼下。反正烟也没了,莫阳决定下去看看。 那是一家不大不小的超市,那个梳着刘海的女孩,此刻正一个人在超市里忙碌。莫阳走进去喊:“老板娘,给我拿包10块钱的烟。”莫阳节约,一直抽便宜的烟。 女孩走过来立即纠正:“请不要叫我老板娘,叫老板。或者叫我陈希吧。”然后陈希又说:“年轻人,吸烟有害健康,还是戒了吧。” 陈希的风趣把莫阳逗乐了。莫阳说:“吸烟伤肺不伤心。”点燃一支烟还没抽一口,就被陈希一把给夺过灭了,她指指墙上“禁止吸烟”的标识。莫阳不好意思地摊摊手笑了。 莫阳看见陈希一个人吃力地往货架上放货,不知为什么立即挽起袖子帮起忙来,陈希也不拦阻,说:“可别想让我谢你,烟钱我可还是要收的。” 莫阳想笑,真是个守财奴。回头说:“我穷,一包烟我还是抽得起。” 这一猛回头梯子摇摇晃晃起来,莫阳没站稳一下子就跌了下了,和陈希滚到了一起,两个人都有些尴尬。 莫阳的胳膊蹭破了皮,陈希拿来创可贴帮他贴上,问:“疼不?”莫阳摇摇头,心头涌起一股暖意。莫阳问:“一个人?” “男人都靠不住,只有靠自己,一个人一样活得快乐。你呢?”陈希反问。 “她走了。”莫阳想起吴真真心底涌起无尽的思念。 “和人跑了吧。”陈希口无遮拦,戳到莫阳的痛处。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莫阳有些生气扔下烟钱走了。 晚上,陈希提了几瓶啤酒跑来道歉,莫阳其实早就消气了,他假装不理她,陈希的眼泪啪嗒就流出来了。她说:“莫阳,我告诉你,一个人一样可以活得精彩。”从陈希喋喋不休的话语中莫阳才知道,陈希失恋好久了,其实心里一直很痛苦却强装欢笑。两个同病相怜的人一杯接着一杯喝酒。 那以后莫阳每天进进出出都看见陈希坐在柜台前跟他打招呼,有时陈希看见莫阳会跑出来递一盒热牛奶,说:“喝吧,帐我给你记下了,以后一起结。”莫阳说:“你这是强买强卖啊,小心我投诉你。”陈希就笑,“我就强买强卖了,爱咋咋地。” 莫阳觉得陈希是不是喜欢他了,可是莫阳的心里只有吴真真,他觉得吴真真的离开或许有她的苦衷。 后来有人说在上海看到过吴真真,莫阳就决定去找吴真真,找她回来好好结婚过日子。 莫阳找到陈希,说:“我把工作辞了,去上海找她。”莫阳又说:“陈希,你能不能借点钱给我,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她。”莫阳说这话的时候连自己都听不清了。 陈希一把夺过莫阳的包狠狠扔在地上,说:“我凭什么借钱给你。你找到她又能怎么样?你死了这条心吧。” 莫阳蹲在地上一支接着一只抽烟。他说:“我只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陈希叹口气捡起包,说:“一路保重。但我不会借钱给你去找她的,我恨你。”然后就把门关了。莫阳有些后悔说那些借钱的话,像陈希这样守财奴的女人怎么可能借钱给他呢,他们什么关系都没有啊。 上海很大,但莫阳还是找到了吴真真。 吴真真跟着一个叫赵军男人,赵军经营着一家广告公司,有家有室,还有一个女儿叫佳佳。原来吴真真做了“小三”。 莫阳在吴真真的对面租了一间房子,他看见吴真真买菜,洗赵军的白衬衣,挂在阳台。这些吴真真以前从来都不会做的。吴真真的衣服都是莫阳洗的,饭也是莫阳做得,想不到现在吴真真却做了这个。想着这些莫阳的心就痛了起来。但是那是吴真真愿意的。莫阳想吴真真那是真的爱了。赵军每周只来一两次,喝吴真真煲的鱼头汤。 莫阳本来是想就这样离开的。可是那天他突然看到赵军和吴真真争吵什么,然后赵军就动手打吴真真,把吴真真的头往墙上撞。 莫阳的血直冲头顶,他冲过去狠狠地擂门,吴真真裹着毛巾探出头来,看见莫阳,又羞又急。莫阳说:“那个混蛋欺负你了。”吴真真拼命摇头说:“求你,我是自愿的。” 莫阳看见吴真真嘴角的血迹,苦苦哀求的眼神,突然不知怎么办了。 “谁啊,你还不快进来。”屋里传来赵军的喊声,莫阳转身跌跌撞撞逃一般地跑了出去冲向大街。 直到跑不动,筋疲力尽,莫阳憋屈地把拳头狠狠擂在地上。“莫阳,你真没用,连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路人像看一个疯子一样对他指指点点。 莫阳用剩下的钱去租车公司租了一辆车。每天下午赵军的老婆都会去学校接女儿。不过今天她赶不过来了,莫阳在她的车上做了点手脚。 莫阳一直守在学校门口。 “佳佳,我是你爸爸的朋友,我来接你。” 那个小丫头警惕性还蛮高,莫阳好不容易把佳佳弄睡着。他打电话给吴真真,“我带你走,我们回家好吗。” 吴真真在电话那头说:“我们已经不可能再在一起了。莫阳,你难道还不明白。我宁愿做人家的狗,也比做你的主人强,当初你给我买得那个求婚戒指才1千多块钱,我现在身上哪一件都比它贵。我知道你爱我,你对我好,可是光靠这些我们是活不出来的。” 莫阳说:“好,我让他离婚娶你,好好待你,不再打你。他不答应不行,他女儿在我手里。” “莫阳,你别乱来……”吴真真的话莫阳听不下去了,莫阳挂了电话。心痛地说:“吴真真,这是我最后为你做得一件事。” 他想打个电话给赵军,但饥饿、恐惧、疲惫全都涌了出来。他好想闭着眼睛休息一下。来上海这些时间他从没有睡个囫囵觉。 莫阳醒来已经被人揪在地上,赵军领着一群人围住了他,厉声问:“我女儿在哪里?” 莫阳抬头看见吴真真坐在宝马车里躲躲闪闪,他知道她最后还是出卖了他。 “给我打,往死里打,直到他说为止。”棍棒拳脚一拥而上。莫阳死死抱着头蜷成一团。可是这些却没有他的心痛。 迷迷糊糊有个人扑在他的身上,求他们别打了。莫阳想是吴真真吧,他说:“吴真真,原谅我,原谅我不能给你的那些爱。”然后不省人事。 莫阳从医院里醒来。护士告诉他有人要转告他,佳佳平安无事,早就回去了。莫阳松了一口气。只是他很奇怪,佳佳这个小女孩是怎么跑了的。现在想来莫阳还有些后怕,他差一点就成了罪犯。 莫阳问护士是谁送他来医院的,护士开始不说,后来见莫阳苦苦哀求,就说:“好像叫陈希的女孩,来的时候也受了伤。后来不知为什么离开了。她要我们保密的。” 莫阳突然就想回去了。 莫阳摸自己的包,包里多了一叠钱,还有一张纸,写着:“有些人注定只能遗忘,有些人一直默默为你守望。” 这个字体那么熟悉,莫阳想起了那个叫陈希的女子,那个每天给他热一盒奶的女子,那个为一包烟钱都斤斤计较却偷偷给他包里塞钱的女子,那个贴创口贴给他伤口吹气的女子。 莫阳什么都明白了。原来莫阳一走,陈希就一路跟着他,佳佳就是她偷偷送回去的,那个疯了一般扑在他身上的人,送他去医院的人都是她。只是她不想告诉他。 几天后,莫阳又回到了小城,站在超市门前,他高声喊道:“老板,来包10块钱的烟。” 陈希先是笑,然后突然就冲了出来,泪流满面。“莫阳,我真怕你不回来了。”顿了顿,陈希说:“以后还是叫我老板娘吧,现在这里已经有老板了。” 莫阳愣了,不知所措。 陈希嘿嘿地笑,“以后你愿不愿意做老板呢。” 莫阳感到幸福走了又来,而且来得太快了。他努力点点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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