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无畏

第一场  诊所 日 内

   马光趴在诊所的床上，光着屁股。

   医生戴着手套，把手指插进马光的肛门，“有感觉吗？”

   马光不敢轻易断言，感受了很久，“有感觉。”

   医生：“什么感觉。”

   马光一时语塞无法形容。

   医生：“刺痛有没有？”

   马光恍然大悟，“有！”

   医生：“行了，起来吧。”

   马光起身，穿起裤子，坐到了医生对面。

   医生：“姓名？”

   马光：“马光。”

   医生：“年龄？”

   马光：“28。”

   医生：“小伙子，来讲一讲啊，平时性交的时候哎，都有什么异常的现象哎？”

   马光再次语塞。

   医生：“年轻人，没关系的啊，你不要多想，我负责任地告诉你哎，从生理角度上讲，现代医学已经证明你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了，你不要害怕什么，来，讲出来。”

   马光低声说道：“我知道。”

   医生没有听到，继续带着鼓励的微笑，“什么？”

   马光：“我……我还没有过这方面经历。“

   医生大度的笑了笑，拍着马光的大腿，“有职业操守的，没必要瞒着我的年轻人。“

   马光：“没瞒着您，真的，真是没有。“

   医生脸色有点严肃，又看了一眼桌上的单子，“28了？”

   马光难为情，点点头。

   医生摇摇头，摘下眼镜，“为什么？”

   马光：“什么为什么？”

   医生：“28了……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

   马光有些恼火，“就是……一直没有女朋友啊。”

   医生疑惑地看着马光，“既没有过，你何以得知你不行？”

   马光琢磨了一会儿，“我没说我不行啊！”

   医生：“那你跑这来干吗来了？”

   马光：“我来是……觉得 ……那什么有点长。”

   医生一脸狐疑，“不长啊。“

   马光连忙解释：“皮……我说的是皮。“

   医生：“裤子脱了。”

   马光连忙起身，把裤子脱了，站在医生面前。

   医生端详了一下，抬起头，点点头，示意马光坐下。

   马光穿上裤子坐了下来。

   医生在单子上涂涂写写，语气有些不高兴，“你来，直接说‘我要割包皮’就行了嘛，躲躲闪闪地干什么。”

   马光：“我以为，我一脱您就看出来了呢。”

    医生高声道：“当然能看出来了！你不说，我怎么想得到28岁了还有人要割包皮！”

    马光有点难堪，“不好意思。”

    医生放下笔，撇了一眼马光，“一直没女朋友，就因为这个？”

    马光点点头，“不好意思找。”

    医生：“那割吧。”

    马光：“行，割。”

    医生起身，走出房间，“过来吧。”

    马光跟着起了身。

第二场  手术室 日 内

    医生把马光安置在椅子上。

    门口有人敲门。

    医生：“进。”

    走进一个女护士，戴着口罩。

    马光打量了一下，“哇操！”

    护士一惊，定睛打量了一下马光，“哎呀！”

    医生：“怎么了？”

    护士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马光很是恼火，“潘冬妮是吧？”

    护士点点头。

    医生有些慌张了，“认识？换一个换一个。”说着走到潘冬妮跟前儿，“小潘出去出去赶快出去。”

    马光：“算了算了，就她吧。”

    医生：“没事？”

    马光：“没事没事。”

    医生有些紧张，推着小潘，“潘你快点准备，完事你就出去。”

    潘冬妮连忙开始准备。

    潘冬妮开始给马光剃毛，一直不敢抬头看马光。

    马光感觉到自己竟然勃起了，很是尴尬。

    站在一旁的医生连忙圆场，“没关系的，小伙子，很正常的，很多这么大的小孩都会有反应。”说着还用手比划着那些小孩的高度。

    马光更加尴尬，对潘冬妮说，“实在不好意思。”

    潘冬妮没抬头，“没事儿。”

    马光试着找些话题缓解尴尬，“你……干很久了？”

    潘冬妮：“这是第一个。“

    马光不知道如何继续。

    潘冬妮：“你干吗呢？”

    马光：“算是作家吧…...“

    潘冬妮：“还是写诗？”

    马光有些惊讶，“你读过？”

    潘冬妮：“小时候老师让你上台读过你写的诗。”

    马光恍然大悟，“哦，对，有这么回事。”

    医生：“你小时候就写诗啦？”

    马光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医生：“你们是什么同学？”

    马光：“初中。”

    医生：“哦，了不起了不起。”

    马光沉默了半晌，“那时候那诗……其实是一歌的歌词。”

    潘冬妮：“我知道。”

    马光：“啊？你怎么知道的？那歌挺偏的。”

    潘冬妮：“那歌词是我爸爸填的。”说完笑了笑。

    马光更加尴尬，“那……谢谢你爸爸。”

    潘冬妮：“没事，我爸挺高兴的。”说完站起身来，对医生说：“完事了。”

    医生打量了一下，“嗯，行了，你走吧。”

    潘冬妮：“嗯。”然后看着马光，“那……再见。“

    马光：“再会再会。“

    潘冬妮转身离开。

    马光：“哎……等一下!”

    潘冬妮停住，转过身。

    马光请求医生：“大夫麻烦您一下，我那包里有本诗集，麻烦您帮我拿一下。”

    医生取出诗集，给了潘冬妮。

    马光：“刚出版的，送你一本。”

    潘冬妮：“谢谢。”

    马光：“雅正雅正。”

    潘冬妮：“那……再见。”

    马光：“再见再见。”

    潘冬妮离开了。

    医生：“咱们开始？”

    马光：“行。”

    医生开始给马大做手术。

第三场  街道 日 外

    马光带着医生开得药走在大街上，点了一根烟，抬头看见潘冬妮在前面水果摊儿上买甘蔗吃。马光一下子恍惚了，经过短暂的思考，马光跳上了停在街边的一辆出租车。

    马光：“师傅，跟上前面那个姑娘。”

    司机连忙着火，“哪个？”

    马光：“红背心那个。”

    司机：“站着不动那个？”

    马光：“嗯。”

    俩人开始盯着潘冬妮。

    潘冬妮在水果摊儿呆了很久，跟卖水果的大妈还聊起天来。

    司机：“咱现在抬表吗？”

    马光盯着潘冬妮，“先别抬。”

    潘冬妮终于离开了水果摊儿，却朝出租车迎面走了过来，然后拐进了出租车右手边儿一条很窄的小巷子。

    马光有些意外，眼瞅着潘冬妮渐行渐远。

    司机：“师傅，咱怎么着？”

    马光也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