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梗概： 在春芳大婚之日，春芳新婚的丈夫、母亲，兄长等人，以及全村乡亲被日本兵屠杀，只有春芳和春芳爹侥幸活了下来，但春芳遭到佐藤队长强奸并导致怀孕，这给春芳埋下了仇恨的种子。为了报仇，春芳将孩子生了下来，取名小石头，然后和自己的爹到宪兵队给日军做饭。佐藤知道了小石头是他的儿子，经过五年的时间，佐藤跟小石头产生了浓厚的感情。这其实是春芳刻意制造的结果，仇恨让春芳扭曲了心灵，从知道怀上小石头那一刻起，她就将小石头设定为复仇工具。春芳就是要佐藤无比喜欢小石头的时候，亲手杀掉小石头这个“日本种”，要让佐藤痛苦。但随着小石头的一天天长大，春芳无法下手杀掉佐藤的骨血（毕竟小石头也是她自己的儿子）。但随着日本宣布投降，春芳担心佐藤离开中国，于是她决定对小石头下手。春芳爹马贵田了解女儿内心的想法，他接收不了自己的外孙被自己的女儿亲手杀害，但他的劝阻毫无作用。一次又一次的尝试，春芳终究还是无法对小石头下手。春芳爹不忍女儿遭受内心巨大的折磨，决定代替女儿亲手杀死自己的外孙（佐藤的儿子）——对佐藤进行报复。事实上，春芳爹并没有真的对自己的外孙下手，而是经过巧妙的设计，解开了春芳内心仇恨的结，并让佐藤经历了一场人性的洗礼。 《杀生》 张甜鱼 1 日本宪兵队 操场 日 外 黑屏—— os（佐藤队长）：杀（日语） 一把刺刀猛地从漆黑的银幕正中刺了出来。 （随着刀刃的直刺，亮屏） 镜头掠过刀身，刀身闪烁着寒冷的亮光。 刺刀后面是佐藤冷峻坚定的的脸。 赤裸上身，穿着军裤马靴的佐藤固定着一个弓步的姿势，双手握刀前刺。 佐藤收回姿势，立正状态。单手握刀，刀尖扎在地面上。 特写：一只清澈的眼睛。（羊的眼睛） 一只小羊的脸。 一条绳索绑在小羊的脖子上面。 绳索的一头绑在钉在地上的木桩上面。 Os（小石头）：杀。（日语） 一把刺刀从银幕正中刺出来。 Os(刀刺在肉体上的声音)：——噗 刀尖刺进小羊的脖子里，刺刀迅速收回，鲜血迅速从小羊脖子上喷溅了出来。 2 屋顶 日 外 一只鸽子受惊似地脑袋一扭，似乎看到了什么，展翅扑棱棱地飞起。 3 宪兵队 操场 日 外 五岁的小石头双手握刀，迈出的腿收回成立正姿势。握刀的双手，一手放开刀，贴在裤腿。一手扶着刀柄，让刀立在地上。（因为个子太小，不能像佐藤那样手握刀柄，让刀尖扎在地上。所以小石头这个扶刀的姿势显得滑稽而又庄严） Os：小羊的惨叫声。 小石头坚定的脸庞，冷漠的眼神。 小羊倒在地上，四只蹄子一下一下在地上蹬着。鲜血染红了它白色的脖子，一股鲜血形成一条血柱向前流着。 4 天空 /操场 阴暗的天空，乌云密布。 一只鸽子从操场上方飞过。 鸽子的视角—— 操场两边整齐地站着两行日本士兵，有节奏地鼓着掌。（静音） 佐藤和小石头一大一小两个人拿着刀并排站在操场中间。 一只小羊躺在地上抽搐着。 5 厨房门口 日 外 春芳倚在厨房的门框上，面无表情远远地看着操场。 Os（小石头）：杀。（日语） 春芳激灵一下，伸手掠了一下搭在鬓角垂下的头发。 春芳：石头，吃饭了。 6 操场 日 外 小石头扭头，脸上充满冷漠的表情，紧接着换成一个天真烂漫的笑脸。 小石头：哎，娘，来了。 7 厨房门口 日 外 春芳看着小石头扛着刀跑过来。 小石头跑到离春芳两米左右的距离停下。 小石头笑着：娘，吃什么啊？ 春芳：吃…… 小石头突然一个弓步：杀！（日语） 主观视角：刺刀向春芳的眼睛刺过来。 刀尖越来越近。 春芳脑子里面“轰”地响了一声。 闪回 （刀尖闪着银光，刷地一下影像转换为黑白画面） 8 春芳丈夫家 小院 日 外 院子里面挤满了人群，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欢喜的笑容。 有人大声说着什么，有妇女相互间低声说着什么，脸上带着神秘而羞涩的深情。 院子里面支着若干张桌子。一些小孩子在桌子下面钻来钻去玩耍着。 光着膀子，肩上搭着毛巾的汉子在人群中穿梭着往桌子上摆着菜。 Os：夫妻对拜。 穿着婚服的春芳和丈夫对拜。 直起腰，春芳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幸福感。 Os：来了，日本兵来了…… 一个男人从小院的大门口闯进来，脚在门槛上一绊，“啪”地直挺挺地趴在地上，汉子抬起头嘶声大喊：日本兵打过来了…… 闪回完 9 厨房 日 外 主观视角：刺刀越来越近。 春芳眼前一黑。 一股鲜血在空中飞溅而过。 闪回 （鲜血在空中飞溅而过，影像变成黑白色。） 10 春芳丈夫家 小院 日 外 一股鲜血从空中飞溅而过。 一个孩子倒在地上，胸口有一个巨大的血窟窿。 各种叫喊声和呻吟声。 一个小孩摇晃着一个躺在地上的妇女：娘，娘…… 春芳的丈夫喜子举着长条凳砸向一个日本兵：小鬼子，我操你姥姥…… 突然喜子的胸前出现一截刀刃，喜子低头看看刀刃，咚地倒在地上。 日本兵屠杀着手无寸铁的乡亲们。 （所有的声音突然静止，只有黑白画面） 一把手将衣服撕破，露出丰满的胸脯。 春芳张着口大声嚎叫着（静音）。 佐藤冷酷而又严肃的脸。 佐藤压着春芳的两只手，身体一挺一挺…… 春芳扭曲而绝望的脸庞。 闪回完 11 厨房 日 外 前进的刺刀突然停住了。 小石头保持着刺杀的姿势，笑嘻嘻地：娘…… 春芳突然“啪”地狠狠一巴掌将小石头打倒在地。 刀掉在地上“当啷”的清脆声。 小石头迅速捡起刀从地上爬起来。 特写：小石头脸上一个清晰的巴掌印！ 小石头疑惑地：娘！ 春芳：把刀扔掉！ 小石头握刀的手动了动，犹豫地：娘…… 春芳重重一巴掌打在小石头的脸上。 12 厨房 夜 内 一把刀切着牛肉。牛肉片整齐地码在案板上。 春芳爹停下手中的刀，扭头看着坐在小板凳发呆的春芳。 春芳爹：春芳…… 春芳呆呆地抬头看着爹：嗯？ 春芳爹：你真的要把石头…… 春芳冷冷地：我都说过多少遍了，这个狼崽子早晚都得死…… 春芳爹犹豫地：你……真的能下得去手？ 春芳冷笑：我有啥下不了手？从我知道怀上这个狼崽子那时起，我就想着把他生下来。然后再杀了他……我要佐藤亲眼看着自己的儿子被杀死…… 春芳爹：要动手，你早点动手啊。石头都五岁了……要是刚生下小石头那会儿…… 春芳：那算报仇吗？要是刚生下那会儿就把小狼崽子给弄死了，那算啥报仇？我就是要佐藤和小石头处出感情，就是要佐藤知道这是他的儿子，就是要佐藤舍不得狼崽子死的时候，再杀死他…… 春芳的身体颤抖起来，脸上的肌肉不断抽搐着：我就是要佐藤难受，就是要佐藤比死都难受…… 13 操场 日 外 （空镜） 画外音 日本天皇接受波斯坦公告，实行无条件投降的广播诏书。 14 春芳房间 夜 内 小石头熟睡的脸庞，均匀的喘息声。 一把菜刀举在空中。 春芳举着刀，看着熟睡的石头。 春芳身体剧烈地抖动着，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拿着刀颤抖的手慢慢地向下一点一点地移动。 Os（门打开时的声音）：嘎吱—— 刀在空中突然定住。 春芳身体一震，扭头。 门被推开。春芳爹站在门外。 春芳爹走进来，站在门口，老泪纵横。 春芳爹看着春芳，噗通跪在地上。 春芳爹压低声音：春芳，爹求你了，这是一条命啊，甭说他是你亲生的娃，就算是彻彻底底的小鬼子，这也是一条命啊！爹求你了，爹求你了…… 春芳爹咚咚地磕着头，脑袋和地面相撞发出沉闷的声音。 春芳保持着既定的姿势看着父亲，突然身体一软，后退了一步，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小石头沉睡的身体动了动。 春芳急忙上前，拉着父亲：爹，你起来。起来啊…… 春芳使劲拉着爹，但春芳爹跪在地上任凭春芳怎么拉都不起来。 春芳噗通也跪到了地上。 春芳泪流满面：爹，我下不了手……我下不了手啊……可是来不及了，日本投降了。再不动手就来不及了啊…… 15 厨房 黄昏 内 一条活鱼被一只手按着案板上，鱼的尾巴啪啪地响亮地击打着案板。 一把刀呲拉呲拉地刮着鱼鳞。 16 操场 黄昏 外 小石头拿着刺刀弓步向前做着刺杀动作。 俯拍—— 空旷的操场上一个小小的人影做着刺杀动作。 特写：小石头张大的嘴：杀！（日语） 17 厨房 黄昏 内\外 鱼嘴一张一合。 Os（小石头）：杀（日语） 一把刀猛地当地一声砍下来，鱼被一刀两断！ 18 春芳屋子 夜 内 小石头沉睡的脸。 一只手轻轻地卡着小石头的脖子。 这只手剧烈地颤抖着。 小石头嘴里嘟囔了一句什么，翻了个身。 这只手受惊般地猛地缩了回去。 春芳站在炕边，身体笔直僵硬，但伸在半空的那只手剧烈抖动着。 汗水顺着春芳的下巴滴落。 Os：（门被推开的声音）：嘎吱—— 春芳爹走了进来。 春芳爹看着父亲，然后虚脱般地坐到了身子背后的小板凳上面。 春芳爹站在春芳身边低头看着春芳。 春芳双手掩面，双肩抖动着，声音沙哑地：爹，我……不能再拖下去了……我…… 春芳爹叹了一口气：下不了手？当娘的咋能下得了手？还是……我，我来替你办吧…… 春芳猛地抬起头，震惊地看着站在面前的父亲。 春芳爹：这种牲口都做不来的事，还是我来替你干吧……你、你不是想让佐藤难受么？那我就当着他的面儿亲手把小石头给……给处理了！ 19 春芳爹屋子 日 内 炕上被子里面像是裹着一个人。 春芳爹站在炕边，双手举着刺刀，慌乱地看着站在门口的佐藤和春芳。 春芳爹：佐藤队长，按理儿说……我、我不能做这猪狗不如的牲口事，但不做就来不及了……我是石头的姥爷，春芳是石头的娘……但，石头不该有你这个爹…… 佐藤上前一步，用生硬的汉语：马贵田…… 春芳爹大叫：别过来……我给石头吃了药，我不想让孩子太受罪…… 佐藤停下脚步看着炕上紧裹的被子。 春芳紧张地看着父亲。 春芳爹喘着气：你们这些日本人来了后，杀了我们村里七十多口人，春芳娘，我儿子，我儿媳妇，我三岁半的孙子都被你们杀死了……你们糟蹋了村里所有的女人…… 春芳爹嘶吼着：不是我要报仇，是春芳要报仇。石头是你儿子，是日本人的种…… 春芳爹双手抖动着，情绪激动：不能再等了，再等就来不及了…… 春芳爹举起了刺刀，看着炕上紧裹的被子，作势要刺。 春芳上前一步：爹……不要！ 佐藤的手掏出腰间的手枪。 春芳爹大叫一声：啊…… 刺刀猛地向紧裹的被子刺去。 “噗”地一声，刺刀刺进被子。 黑屏 出字幕——9月2日，在美国战列舰密苏里号上举行向同盟国投降的签降仪式，日本代表在投降书上签字。 20 春芳爹屋子 日 内 春芳向前迈动的腿突然停住，她震惊地看着刺进被子中的刀，大张着嘴，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 佐藤在春芳爹刺刀刺进被子的同时举起了手中的手枪，对准了春芳爹。 春芳噗通一声跌坐在地上。 春芳撕心裂肺地大叫：石头…… 春芳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她想站起来，但蹲起来一下子又跪在了地上。 春芳大叫：石头…… 春芳双手撑在地上想站起来，但是又失去所有力气般地跪到了地上。 （声音突然静止，只有画面） 春芳的脸庞完全扭曲了，她大声叫喊着什么，跪在地上向炕的方向爬去。 佐藤举着枪，但整个人完全僵硬了。 佐藤茫然地看着春芳爹，两颗眼泪从佐藤的眼眶里面流了出来。 21 春芳家 日 内 一条鱼被一只手摁在案板上，鱼的尾巴响亮地击打着案板。 春芳微笑着低头看着蹲在灶膛边塞柴禾的石头。 春芳：石头，今天不吃鱼了好不好，把他放了吧。 石头拍拍手站起来：好。 22 天空\河边 碧空如洗。 一群鸽子从天空飞过。 鸽子的视角—— 河边，石头从盆子将鱼捞出来，放进水中。 春芳爹蹲在石头旁边抽着烟袋。 一只半大的小羊在河边吃着青草。 23战俘营 操场 日 外 （静音） 若干日本兵站成一排。 一个国民党军官站在日本兵前面挥舞着胳膊说着什么。 站在队伍里面的佐藤低头想着什么，他若有所思地抬起头看着天空。 一群鸽子从天空飞过，然后飞远。 佐藤脸上渐渐出现了一丝微笑，微笑逐渐放大。 24春芳爹屋子 日 内 （静音） 刺刀从被子里面抽出来。 一只手拉开被子，将被子扔在一边。 炕上，赫然摆着一袋米，金灿灿的小米从被刺刀刺破的洞里面漏出来。 (恢复声音) 刺刀扔到到地上。 刺刀和地面接触发出的“当啷”声清脆悦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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