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书房,阿才透过门缝看着敷上面膜的妻子走进卧室,偷偷点上一支烟。
书房的门被推开,进来的是一位陌生的老人。老人叫阿才不要惊讶,他住在隔壁,老伴管的太紧,只想过来借根烟抽。
阿才问老人到底怎么进屋的。老人告诉阿才“魔鬼理论16号”:把一袋面粉举过头顶,在桌面迅速敲击十六下,门外就会出现一个“魔鬼”——也就是你心里的一个秘密。老人刚才就是照着做了,然后到了阿才家里。
老人怂恿阿才也试试。
阿才将信将疑,从厨房拿来一袋面粉,开始了“魔鬼理论16号”。
十六下的敲击一结束,阿才闭着眼等待他心里的“魔鬼”。
场景变为一条午后的小巷。16岁的阿才正挨家挨户地往门里看。终于他确定了一家。门里传出一个婴儿的哭声,阿才好奇地把眼睛凑上前。
门突然开了,阿才飞快地跑走,身后,一个中年男人在大声呵斥。
书房里,阿才感到莫名其妙。这就是他心底的秘密?他根本不记得自己去过那里。老人提醒阿才,也许是敲击的节奏不对。
阿才又敲了十六下……
场景变为一家妇产医院。21岁的阿才趴在病房门缝上紧张地往里望。门打开了,护士告诉他,里面的女孩一直拒绝做人流手术。
阿才走进病房,看到女孩站在窗前,泪流满面。
书房里,阿才解释,那时他还在上大学,根本没做好做父亲的准备。老人表示理解。阿才突然惊觉,女孩那一天该不会没做人流,而把孩子生下来自己抚养了吧?
老人提示阿才,再敲击十六下继续看看。
场景变为火车站的厕所里(60年代)。一个年轻的男人从厕所门缝往外看,外面没人走动。男人把一个筐子轻轻地放在窗台上,转身走掉。
筐子里躺着一个婴儿,旁边放着一只绿色的青蛙玩具,。
男人踏上火车,扬长而去。
老人听到这里哭了起来。阿才却发誓自己绝没有做过弃婴的事。老人问阿才,记得自己的爸爸是什么样子吗?
阿才说他从小跟妈妈过,从没见过父亲。他突然想起,第一段回忆确实是自己的。那一年他16岁,发现有一个地址总给家里汇钱。他感觉也许那个地址就是自己爸爸的家。于是,他顺着地址找了过去……
阿才发现,老人已不知所踪,只剩一截即将燃尽的烟。烟灰缸旁边,是那只绿色的青蛙玩具。
阿才突然意识到,这个老人,会不会是他的父亲?
面粉被高高地举到了头上,阿才一遍遍地敲击着桌面。他想再次见到“魔鬼”,可是一不小心,头顶上的面袋漏了,面粉笼罩住阿才……
书房的门轻轻地被推开。
阿才紧张地张大双眼——
老婆敷着面膜的白脸,出现在门口。
两张白脸,四目相对。 |